他不合时宜地想到,白冬比他小了六岁,说来也确实是个孩子的年龄。
量了体温,韩夏对着光看了看温度计,索性白冬烧得不是很厉害,估计吃了药,用湿毛巾擦一擦,中午应该能退烧。
韩夏拧了条毛巾裹了冰袋,塞到了白冬的颈窝里:“冰袋,等汗下去一些,给你用湿毛巾擦一擦身子。”
白冬躺在被窝里点了点头,眼睛因为宿醉而有些红肿。他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脸颊泛着粉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
“想睡就再睡一会儿。”韩夏摸了摸他的头发,眼底盈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公司不忙吗?”白冬伸手拉住韩夏的小臂。
韩夏拍了拍白冬拉着自己的手,钻进被子侧身躺在了白冬身边,环住了人劲瘦的腰:“不忙,发烧很累的,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韩夏身上还有淡淡的剃须水味,是清爽的薄荷味道,让白冬昏沉的大脑轻松两分。
他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却又不敢睡着。
他怕这只是一个梦,怕这场不真实的梦在他醒来时就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韩夏摸着白冬身上的汗稍微下去了一些,想去拿条湿毛巾,于是就轻轻地抽回了白冬腰间的手。
他只刚一动,白冬就睁开了眼睛,像是原先就极不安稳。
“……你要走吗?”白冬问。
韩夏的呼吸一滞,他觉得心口突然一疼,他吻了一下白冬的额头:“我不走,我去拿湿毛巾。”
白冬的小心翼翼再一次让他觉得心疼。
他突然发现,原来以前那些看似无意的问题,建立在“喜欢”上之后,视角会变得如此心酸。
韩夏将毛巾浸在水池里,冰凉的水没过毛巾,蔓延上他突起的指骨。
有些刺骨,有些冷。
用湿毛巾给白冬擦了一遍身体降温之后,韩夏给苟诚打了个电话,说白冬不去事务所了。
苟诚听是白冬生病了,就没说什么,大方地给白冬放了两天假。
倒是韩风鸣,给韩夏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过来,听韩夏说白冬生病了,态度就更坚决,说想过来看看他,顺便给白冬带点东西,韩夏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妥,就让韩风鸣过来了。
韩风鸣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白冬的烧正好退了,穿着薄睡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韩夏则是打电话交代餐厅送来水果和午饭。
白冬听见玄关有动静,便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接着就看见韩风鸣瘦高的身形从门外进来。
那人发型梳得一丝不苟,上身一件花色缎面儿的衬衫,下身是笔直的收口面料裤,露出了瘦削的脚踝,脚上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左右手各提着两箱进口维生素和牛奶。
白冬忙把电视暂停了,穿着拖鞋跑过去就要帮韩风鸣提东西,韩风鸣笑着把东西避开白冬的手:“东西重,你别拿了,还生着病呢,累坏了我哥该心疼了。”
白冬有些不好意思,脸稍稍得红了:“我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韩夏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一看见韩风鸣就皱了皱眉:“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儿,从头到脚花里胡哨的。”
韩风鸣笑了笑也不恼:“帅就完了呗。”
韩夏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维生素和牛奶都接了过来,一时间没地方搁,就撂在了茶几旁。
白冬心知帮不上忙,就去饮水机跟前儿倒了两杯温水端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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