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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我明白,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曾经以为他离得很远,只是因为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而以后她再也不会让自己陷于那样猜疑的境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轻轻靠在他肩上,朱唇开阖,吐息如兰。
如此近的距离,凌玄戈只觉一股沁人的幽香扑面而来,方才在山下一直未曾触碰到的魅惑此刻就在眼前,又听闻那句相当于表明心迹的话语,心旌动摇之下不再犹豫,低头撷取了那点朱唇。覆上的触感柔软而芬芳,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颤了下,墨色的琉璃眸子幽然一闪,光华动人,不禁俯下身更进一步探索,起先辗转舔舐,继而渐渐加深加重,舌尖卷入,缠绵地厮磨在一起。
良久,彼此的唇舌才分离,沿着优美的下颚曲线向下延伸,印下或轻或重的噬咬痕迹,一路流连来到颈侧却突然停了下来,凤眸里的波纹陡然加深,玫瑰色的衣领包裹着陶瓷一样白皙细致 颈脖,两种极端色彩衬照下构成绝丽的吸引,圆润的曲线在锦缎下若隐若现,更致命的却不是眼睛所看到的,宽阔的衣领下泛出缕缕幽香,甜腻而靡乱,仿佛细小的钩子,一下一下挑动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那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身子僵硬了下,凑近她耳边低哑地问:“你沐浴之后身上用了什么东西?”
沐墨瞳迷蒙着眨了眨眼,想了会儿,沐浴过后侍女在她身上涂抹了香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这不过是宫中早已习惯的程序,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
“只有香油,怎么了?”
凌玄戈在她的额角吻了吻:“里面加入了催情的药物。”
宫里女人用的东西多少都带点附加功能,在香油里添加催情的药物不过其中一种惯常手段,没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沐墨瞳虽在宫里住了三年,身边的起居事务皆由朱砂一手打理,朱砂做事她一向放心,也从不过问,自然不知道在别处不可缺少的东西在她身边基本是绝迹的。听见凌玄戈这么说,一时有些错愕,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烛光摇曳下,白玉般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晕,更增添了几分魅惑,凌玄戈笑了一下,低头在她颈窝处辗转缠吻,温热的唇开始变得灼热,每落下一处就仿佛烙下一簇火种。
沐墨瞳突然想起了什么,支起身子稍稍推开他,目光明亮:“老实交代,你屈服在这种药物作用下究竟有多少次?”这种花样她虽然没有碰上过,但并不代表就不了解,除却沈潇潇,后宫里的女人并非全是摆设,以前的事她虽不会一一计较,但总得有个底。桑蓉研究媚药的时候曾经说过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的信心,否则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屈服?”凌玄戈微微愕然,还在细思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身上的衣襟已经被一只手抓住,上好的云昆锦皱巴巴地揉成一团,“要想这么久,你最好别告诉我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
凌玄戈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被那双墨色眸子紧紧盯着,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胆敢回答一句是她会一脚将他踢出去。
“没有。”该表明立场的时候一定不能犹豫,吸取教训赶紧笃定地补充,“一次都没有。”
“真的?”显而易见的怀疑。
“千真万确。”笃定得不能再笃定。
“难道是那些药太没用的缘故?还是你不行?”桑蓉曾经说过药物作用下是没有柳下惠的,前提是用她的药。一直受桑蓉的影响,沐墨瞳理所当然的以为类似于媚药的东西是很无敌的,听他这么说依旧半信半疑:“我只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要是以后让我知道……”还没说完唇上一热,剩下的话语悉数被细密的吻淹没,想挣扎着推开,身体却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禁锢,再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难道忘记了他精通医理,又怎么会栽在那样不入流的把戏上。刚才还说不管他做什么都相信,这么快就又开始怀疑,女人若是不可理喻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再没有力气想其他的事情。一只手绕到背后,抽出她挽发的碧玉簪,三千青丝瞬间倾泻而下,在锦榻上迤逦铺展成一副别样妖娆的画面。
恍惚之间,她感到自己被放到柔软的锦衾上,禁锢的力道渐渐放松,令人窒息的感觉散去,仿佛陷入了一团棉絮中,再也凝聚不起意识。
“瞳儿……”飘忽间一声低唤,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朦胧而不真切,她含糊地嗯了下,抬起手循声缠绕而去,想拉近一些距离,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近在咫尺的叹息,腰上的襟带被轻轻扯开,一只手顺着腰际滑入了衣内,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轻抚她的肌肤。沐墨瞳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意识更加飘忽。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随即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隔着老远嚷道:“沐姐姐,我听说你今天差点掉到水沟里去了,是不是真的啊——”
沐墨瞳被吓得微微一跳,抽离的意识瞬息归位,方才迷乱的思绪重新聚拢,心里琢磨幽朵儿进来还有段时间,应该足够足略整理下仪容。
当幽朵儿穿过前厅走进内室,看到沐墨瞳正坐在妆台前梳头,旁边还有一人,衣衫华丽却不张扬,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凌然气息,应该就是四王爷口中的贵客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贵客的情绪似乎不高啊,脸上的表情可以归结为……呃,不甘心?
一时愣了会儿,沐墨瞳已经将头发梳好,方才的碧玉簪不知遗落在哪里,仓促间没找到,另用了一支冻石芙蓉簪代替,回过头来问:“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进来反倒不说话了?”
幽朵儿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说:“我刚才听说你跑出去差点掉进冰沟就过来看看,没出大事就好。你以前一定没有在北方生活过,大雪封山的时候最是危险,一般人可不敢四处乱跑。”然后有些莫名心虚地朝凌玄戈的位置觑了一眼,“另外,四王爷叫我顺便来告知贵客一声,刚才接到王都那边传来的急件,请贵客前去商讨。”
凌玄戈眉目凝起,朝她点了下头,算是谢过,然后转向沐墨瞳,简洁道:“我去书房,今晚你早点休息。”
沐墨瞳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人,幽朵儿立即松了口气,说话也随意多了:“那位客人是谁啊,和四王爷相交,该不会也是个王爷吧,不过看起来不太像咱们这边的人。”
说着溜到了一边的榻上,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支碧玉簪子,看了会儿,顿时愣了神。
她虽然莽撞但一点都不傻,大晚上坐在妆台前梳头,掉在榻边的碧玉簪子,以及某个人不太好的脸色……凭着女人的知觉将刚才几个画面串联起来,立即恍然。
呃,她是不是选择了一个很不凑巧的时间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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