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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
小蕾拉着岑宝楼进了房间去,挥舞着手臂,用夹生英文招呼那些聚在花牌赌桌前的韩国赌客,拜托他们让出一个位置。有了空位,她立马把岑宝楼塞了进去,捏着他的肩膀笑着道:“椰奶是吧?就算没有我也给你立即买回来,你坐,你坐,先玩啊。”
岑宝楼讪笑着搓了搓手。他自认是个有规矩的赌徒,但他终究还是个赌徒,手痒起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规矩?他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早就明白这一点很不可取,毕竟没有规矩的赌徒那不就成了不折不扣的亡命徒了吗?于是遇到规矩还没做好,赌瘾又不停翻滚,几乎难以抑制的时候,他就会开始不停搓手——让自己这双手有点事做,不要急着摸牌,有时候他还会念上几句心经。
观自在菩萨,五蕴皆空。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这是他妈妈在他爸爸离开家之后常对着家里的一尊观音菩萨念的经。
小蕾看岑宝楼迟迟不出手,众人又都在催促了,便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美金,大方地表示:“输了就输了,没事儿。”
一副理好的花牌摆在赌桌的正中央,赌桌上的其他人全都看着岑宝楼,新人加入,得重新排这一轮的庄家。岑宝楼没拿小蕾的钱,摸着肚子,也用夹生英文讲话,陪着笑:“sorry,sorry,hungry,hungry。”
那些韩国人有些不开心了,冲着岑宝楼和小蕾嚷嚷了起来。这时,边上一个在打麻将的女人说了句:“他这个人规矩很多的,你帮他做好了规矩,他能赌十天十夜不闭眼睛。”
小蕾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大家正好中场休息嘛,等我,我去下饺子,找椰奶去。”
她这么一说,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去。岑宝楼这才发现屋里原来还藏着这么一个隐蔽的,无光的角落,似乎是他先前放冰箱的地方。那人走到了光照充足的地方,原来是阿乐。他和岑宝楼点头致意,满面笑容,佝偻着背出去了。他的手上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手套里看上去塞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不像是手。
那群韩国人哪管岑宝楼的这么多规矩,大喊大叫着把他推开了,一桌五个人就赌了起来。赌桌上超过四人的花牌,纯粹就是比手里两张牌的大小,没什么太多的规矩,输赢就在几秒间,简单又刺激。
岑宝楼站在赌桌后头默默看着,方才说话的女人侧过身子瞄了岑宝楼一眼,这女人是澳门人的一个楼面经理,和岑宝楼打过几次照面。女人会讲好几国语言,她这会儿举着根细烟嘴,抽着烟,意兴阑珊地念叨了一堆韩文,韩国赌客们都大笑了起来,有的看着岑宝楼,点了根烟,冲着他喷了好几口烟,有的点着钞票,摸着脑袋坏笑。
小蕾跑去了女人身后,嘻嘻哈哈地给女人捶起了肩,问道:“英子姐,你和他们说什么呀?”
英子姐说:“我说,你们最好是不要和他赌,他是逢赌必赢,他们不信。”
小蕾笑着道:“我也不信哇。”她朝岑宝楼挤了挤眼睛:“真的这么厉害?”
这问题并不像在问他。岑宝楼便也没说话,点了根烟,他那一双手已经被他搓得通红了,烟点上了,他咬住烟,继续来回搓手,一双眼睛牢牢盯着牌局,一言不发。一个半秃的长脸男人运气很好,连坐了三回庄了。小蕾一看,给他们换了一副花牌。那长脸男人的运气还是不赖,不坐庄了,但也不输。
过了会儿,阿乐进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手臂上摆着个竹编的托盘,里头放着一碟子水饺,一罐椰汁,托盘端得是稳稳当当的。
“椰奶没有,椰汁可以吗?”阿乐把吃的送到了岑宝楼面前,岑宝楼已是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椰汁,吃了一颗饺子,摸出了裤兜里的现金。那群韩国人见状,互相比了个眼色,嘀咕了几句,恰好一局牌结束,他们就给他挪了个位。
英子笑着翻译:“他们都想见识见识。”
岑宝楼坐下了,将双手摆在了牌桌上,边上一个国字脸的韩国人拍了拍他,指指自己身上的短袖。桌上其他人要么穿的也是短袖,要么将袖子卷到了手肘处。花牌个头小,很容易遇到出老千藏牌的。岑宝楼笑了笑,脱下了西装外套,也卷起了衣袖。他敲了两下桌子,示意先前那一局的庄家连庄,赌桌上其余四个人也都敲桌子表示同意。
庄家先喊点,开局就是五百美金推出去,大家纷纷看牌,没人跟,岑宝楼身上的现金少得可怜,他比划着问:“赊账,赊账可以吗?”
小蕾跑到了他后面,拿出一卷钞票,说:“赊什么账啊,给你用。”
她咯咯笑着说:“我也想见识见识逢赌必赢。”她推了推他:“看牌呀。”
岑宝楼数了数小蕾给的钱,没翻牌,全押了进去。小蕾直瞪眼:“你也不看看牌啊??那可是五千美金!”
庄家又看了看牌,笑了笑,跟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围观的人全没声音了,自动麻将机把洗好的牌送回桌面,打麻将的人也不打了,一屋子人都看着那庄家和岑宝楼。岑宝楼笑了出来。还有一件事情他也早就明白了,他赌,从来不是和人赌,他是和自己的赌运赌。和人赌,只要足够冷静,足够克制,不说稳赚,但绝不会输,和赌运赌,那才刺激。
庄家大喊了一声,开牌,众人欢呼,一对三。
岑宝楼翻开牌。两张黑胡。一对四。
赢家坐庄,这庄他一坐就是十把,几个韩国赌客纷纷退了下去,后来赌桌上就剩下岑宝楼和那个半秃的长脸男人,两人打起了传统花牌,要吃点,要算牌。
小蕾坐在岑宝楼边上看入了迷,肚里擂鼓,也还看着,阿乐在边上给她端茶送水,把水果,点心递到她嘴边服侍着。那最后一个韩国人也败下阵来了,可又不愿意服输,脱下了手上的金表和小蕾直喊:“money,money!”
小蕾拿了他的表,打了个电话,开口就甜甜地喊了声:“理查哥。”
没几分钟,理查就来了。就这几分钟,这张花牌赌桌也没闲着,大家在麻将牌局上押注。岑宝楼不押,他坐在角落数钱。今天他赢得够多了,他把小蕾给的本金还给了她,另挪出一些钱算是利息,一并给了她。
理查和那半秃男人讨价还价时,小蕾问岑宝楼:“怎么这就和我算钱了?”
“我今天赢太多了。”
“怎么还有人嫌自己赢太多的!”
岑宝楼说:“真不玩了,我下班了。”
他就要走,那半秃男人这会儿咬牙当了金表,拿着最后的本钱,哪里肯放过他。岑宝楼就和他比划:“一局定输赢,单抽,比大小。”
半秃男人吞了口唾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答应了。理查在边上摸着金表,吹了声唿哨,瞄了眼岑宝楼:“真是不要命了。”
众人又都围住了他们。岑宝楼把花牌递给韩国男人,那男人洗了好几次牌,一把铺开,抽了一张,却又有些犹豫。岑宝楼笑笑,说:“英子姐,麻烦你告诉他,他可以换牌,或者他可以抽三张牌,我就抽一张,他三张牌里只要有任何一张大过我,都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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