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海道人清修已久,不爱与人多谈,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开口。宇文俊也趁机带着阮良玉出了屋。
“你为何叫我师父做师叔?”宇文俊来到外面问道。
“我师父本与云海道是同门,可惜死得早,我那时功夫还未学成,只好下山另谋出路。”阮良玉低头踩着雪道,“想当年我在这观里住的时候,这里还是相当气派的。”
宇文俊看着他把周围一圈半厚的雪都踩得十分扁实,不禁皱眉:“你怎么这般不老实,靴子湿了回去又要喊冷。”
阮良玉不以为然:“下雪的乐趣便在于踩雪堆雪,要是人数够,再打场雪仗就更美了。”
宇文俊走过来给他把散开的外氅拉紧。阮良玉现在穿的这件原本是宇文俊的,经过裁剪修改终于合了他的身,剩下的边角余料又拼凑着做了顶帽子。
雪白的绒毛衬眼前这人发黑如墨,由于没带面具,脸颊被冻的微微发红,宇文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捧住他的脸。
阮良玉向后一跳,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宇文俊脸色一沉:“过来。”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阮良玉说罢轻盈的踏过一溜残雪,转眼间已离宇文俊三丈余远。近来他发现了宇文俊轻功很差这个弱点,每每宇文俊想跟他亲近便撒开腿窜出老远,然后在远处得意洋洋看着他。宇文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我不碰你便是。”
阮良玉但笑不语。
“我带你去看看房间,那里暖和……一会儿就开饭了,你想吃什么?”
一听到有吃的,阮良玉立刻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我想吃红烧鲫鱼,你这道观能做吗?”
“我去看看亦程在不在,他若是在,就让他做。”
正说着,观外走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那白衣青年见了他们一愣,随即欢天喜地跑过来道:“宇文大哥,你也回来啦?”
阮良玉回身一看,正是苏云朗和段亦程两人。
宇文俊点下头:“你们去干吗了?”
段亦程背后背着一箩筐菜,神清气爽道:“去集市上买菜刚回来,你来的正好,午饭一起吃。”
苏云朗瞥到旁边的阮良玉,觉得十分眼生,便问:“这位是?”
阮良玉一笑:“苏老弟,才分开几日就不认识我了?”
苏云朗恍然大悟,围着他转了一圈:“阮兄你又换了模样,难怪我认不出,不过这个样子好,漂亮极了。”
阮良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
“你还没尝过亦程的手艺,他做菜可是有两下子。”宇文俊又转向段亦程问道,“买鱼了吗?”
“买了。”
“那就做个红烧鱼,我们先回房休息了。”说罢招呼阮良玉。
“那就,麻烦你了,段兄。”阮良玉朝他一拱手,跟上宇文俊的脚步离开了。
段苏二人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云朗挠挠头道:“他们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段亦程一耸肩。
苏云朗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苏云朗神秘兮兮凑到段亦程耳边嘀咕几句。段亦程脸上表情又惊又好笑:“还有这等事?”
“真的,我没骗你,不然为何以前宇文大哥那么讨厌阮兄,现在又忽然对他这么好。”
段亦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别总关心别人的事,多想想我们就好。”
苏云朗捂住鼻子:“我们天天见面还有什么好想的。”
段亦程发愁的看着他,原来确实是苏云朗追着自己跑,但自从互相表白过在一起之后,段亦程就觉得自己对他的喜爱一天多过一天,这少爷反倒停滞不前。看来感情路上还需继续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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