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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此刻”,“此刻”究竟是指什么?顾父却从来不说。他不久便离开浙江,去了深圳工作,让顾一铭仍旧在体育队待着,从乒乓改项到射击也全都由他自己的意思。射击队初期半自费的时候花费不赀,顾父回湖州时听说了,眉毛都不动一下就帮他交上。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顾父一走就是快十年,初时还半年回来一次,等顾一铭上了高中,就再没回来过了。顾一铭小时候过年去外祖父家,具体怎么样,当时年纪太小已经记不清,仿佛是祖父祖母、母亲和他,四个人三代同堂,或许也曾和乐融融;父母离异之后,他过年便改成去祖父家。那是个热闹的大家庭,人丁兴旺,团年饭要开四张圆桌,彼此亲亲热热,只他一个是冷清的。
他原先还觉得有点寂寞,渐渐也就习惯了。不曾想时至今日,忽然又开始贪心不足。
一居室毕竟空间局促,靠窗的墙边原本就摆了一张床,现在将客厅的沙发床也展开,五斗柜和矮桌便只能挤在两张床之间,像一段延绵起伏的山脉。室内的大灯关了,床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一半在山这边,一半在山那边。
顾一铭洗完澡出来,见方晓背对他的方向埋在被子里,整个人藏进黑暗,只有手机屏幕荧荧地现出一点微光,页面版式有些熟悉。他想了想,试探说:“今天打了第二场选拔赛。”
方晓手机也不看了,“哗”地掀开被子,半坐在床上,注视着山脉彼端的顾一铭。
顾一铭说:“打得一般,慕尼黑站有点悬。”
方晓瞧着丝毫不意外,果然刚刚是在看射运中心的新闻稿。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拿不准该有的态度,一时想要皱眉惋惜,一时又试图微笑宽慰。那样明白无误的紧张与关注令顾一铭十分满意,甚至有些飘飘然。
顾一铭知道方晓这人外表温柔软弱,内心固执无比,仿佛是说开了,其实心里还装着他自己那套逻辑。什么感情短暂、年龄差距,那些关于心理、关于阅历的观点,都一套一套的。偶尔撩一撩就算了,当真讲起来,说半年就是半年,谁也休想辩赢他,口拙的顾一铭更是做不到。
但也许,趁着这一场失败的比赛,他找到了一条捷径。
关于家的联想让顾一铭的头脑轻微地发热。他不自觉地朝方晓迈了一步,小腿撞在了矮桌上。那疼痛很钝,然而迟迟不肯消退,像一种经久不察却切实存在的热望。
顾一铭说:“我最近状态不好。”他极少这样刻意示弱,还有些担心被方晓看穿,但关心则乱,方晓只是忧虑地望着他。顾一铭感到庆幸,却又有些愧疚。他说:“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训练时我也会时常想起你。你总是搪塞我,这压力让我难受。我想,如果你……”
顾一铭忽然停下了,他发现方晓不再看他。方晓屈起右腿,抱着膝盖,下巴埋在手肘里,沉默地接受了顾一铭话语里隐含的指责。他抿紧了嘴唇,眉头微微皱起,侧脸在光影里显得忧郁又可怜。这情景仿佛什么文艺电影的镜头,令顾一铭回想起方晓曾经的自白:他是很容易崩溃的。
他在做什么呢?自拟一只楼顶飞坠的瓷器,试图逼迫方晓敞开怀抱。可他方才竟忘了,方晓能粘补他,仅仅是因为他也曾经那么易碎。
顾一铭站在黑暗里,看着灯光照出方晓蜷着身体的轮廓,那试探人心的法子已变得索然无味。
“我胡说的,”他坦白道,“跟你没关系,是最近体能训练的问题。训练计划调整,我还没适应过来。”
方晓说:“是吗?”
他微微叹了口气。顾一铭听不出那叹息的情绪。他想他大概犯了错。捷径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那山脉仍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他连自己都不愿意欺骗,为什么要去欺骗方晓呢?
顾一铭后悔了。他说:“方晓,对不起。”
方晓隔了一会儿,答道:“没关系。”可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没关系。方晓低着头,盯着地面上的一块光斑,低声道:“小顾,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是我的性格还有什么问题吗?是我给得不够,才逼迫亲密的人索取?用欺骗来获得我的愧疚和退让……这都不像你了。”
顾一铭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方晓这话让他感到难过,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他这时候才意识到那个谎言的杀伤力,譬如自私地摘下一朵正努力向你盛放的玫瑰花苞。他说:“不是的。方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刚刚一时着急想要……我太自以为是。”
方晓抬头看着他,问道:“小顾,你想要什么呢?”
刚才说谎的打击太大,顾一铭没敢再宣称什么都不想要,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刚才想要说服你立刻接受我……可是现在,方晓,我只想抱抱你。”
方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在确定他的要求是否真心。顾一铭紧张得如同站上枪台,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调整呼吸节奏。他看到方晓赤着脚站起来,单手撑在五斗柜上,轻盈一跳,越过了矮桌。
方晓走到顾一铭面前,双手从他肋下穿过,环抱住他的腰。室内暖气很足,顾一铭只穿着一件长袖T裇和一条长裤,未擦净的水珠沿着脖颈滴在衣领里,沾湿了方晓的脸颊。他将下巴抵在顾一铭的肩上,商量道:“小顾,以后你想要什么,不要骗我,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能给的,全都给你。”
他明明知道的。顾一铭想,狡猾又顽固的方晓,其实一直很宠他。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方晓这样说出来,同一件事情便变得更加柔软甜蜜。真是要命。
顾一铭轻轻“嗯”了一声,回抱过去。起初是一种不确定的轻触,双手松松环在方晓背后,渐渐收紧。他那么用力地抱着方晓,感觉一堆沙砾在他怀里被捏塑成型。
情绪沉淀下来,才恢复对环境的感知。方晓还赤着脚,脚趾因为地板的凉意而蜷起。他艰难地从顾一铭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没瞧见自己的拖鞋,便径自坐在了沙发床上。顾一铭还站在原地,被方晓拽了一把,也配合地坐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把手臂放在方晓肩头,方晓没躲开,过了几秒,倾身靠在了他怀里。
“我刚才说话太重了,”方晓枕在顾一铭的手臂上,却没有看他,就盯着台灯漏下的一缕光,自言自语般说道,“小顾,你真的骗我,我也许会生气。但是你没有,你很快克制住了。你这样年轻,又是第一次跟人亲密相处,受我的态度影响,天性就会做各种各样的尝试:依恋、回避、控制、服从、攻击、防御……我答应你的时候就想过了。
“我那时候想啊,小顾什么都不会,这恋爱该多累呢?但又没办法,毕竟小顾可爱,我见到他就高兴,情愿多担待一些。我没想到的是,你做得这样好,反而是我跟不上。我的界限感还是没掌控好,像刚才,就反应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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