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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宁知远竟然还记得。
“哥,你下次要哄人,别再用这种吓唬人的法子了,我那时候才几岁啊?你这么吓我,我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心理阴影了。”宁知远抱怨着。
“没哄过别人,”岑致森无奈说,“只有我的麻烦弟弟需要我哄。”
宁知远笑了声:“好吧。”
他就是忽然想起来,那个时候他跟岑致森的关系还很好,那是几岁的事情?三岁还是四岁,不记得了,总归是很多年前了。
后来便逐渐有人在他耳边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关于他的,关于岑致森的,在他懵懵懂懂地开始明白一些道理之后。
但其实那么多伤人的话里,最让他在意和不满的,是有人告诉他,即便是兄弟也没法一辈子和睦亲密,何况岑致森也不只有他这一个弟弟。
那时他还能大声反驳,他就是岑致森唯一的亲弟弟,跟别人都不一样。但是后来听得多了,那些嫌隙渐生,他自己却先开始疏远岑致森,直至他们的关系面目全非。
再后来家里多了新的弟弟妹妹,他连这个唯一也失去了,甚至最后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连他们的兄弟关系也是假的。
宁知远唇边的笑意稍淡:“你弟弟那么多,是不是对着谁都是这一套?”
“没有,”岑致森认真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宁知远不信:“哪里不一样?”
“只有你会叫我哥,不带其他的前缀,”岑致森提醒他,“知远,确实是不一样的。
宁知远怔了怔,像没想到岑致森会这么说。
岑菲和岑聪叫岑致森“大哥”,就连岑哲,也跟其他人一样,喊这个人“森哥”。
只有他,小时候叫岑致森“哥哥”,现在叫“哥”,和别人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依旧是唯一的。
他以为所有都是假的,便再没有什么是真的,其实不是,发生过的便不可能抹去,是真是假其实没那么重要。
身体里的热潮已经退去,因岑致森这一句话而生出的畅快,比之那些更令人愉悦。
目光对上,宁知远安静看眼前人片刻,侧头贴过去,唇瓣吮上了他的颈。
岑致森没动,由着他。
宁知远吮得又深又重,用牙齿慢慢碾磨,试图在这个人身上最显眼的部位也留下印记。
如他所愿。
松开口时,他看着那个鲜红的印子,手指擦上去,欣赏了片刻。
“真漂亮。”
“满意了吗?”岑致森问他。
“明天你去公司,要被人围观了。”宁知远低声笑。
“围观不敢,”岑致森不以为意,“最多背地里嘀咕几句。”
宁知远:“陈向东那小子看到了,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他说的是岑致森的助理,岑致森也笑笑:“挺好,免得他总纠结自己投身敌营,对不起你。”
宁知远埋头在他肩膀处,又是一阵闷笑。
“很晚了,”岑致森提醒他,“去睡觉吧。”
宁知远看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墙外雨势终于有了减弱的趋势。
“不了,我回去了。”他说。
岑致森:“现在?”
“嗯,”宁知远点头,“明早八点半的飞机,还要收拾行李,不回去来不及。”
“能不走吗?”岑致森提议,“外头还在下雨,就在这好好睡一觉,明早早点起来,我送你回去拿行李。”
宁知远抬眼,看着他:“哥,我没有跟人上完床还过夜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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