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余端着餐盘坐到了他们对面,那一瞬间,质疑达到了顶峰。
要不是茧绥伸手按住了Alpha的大腿,岑骁渊大概会像猎豹一般蹿出去,直取猎物的咽喉。
当然这只是茧绥的想象。
他的手放在岑骁渊腿上的那一刻,Alpha的焦躁平息了半分,转而用刀人的目光看向他。
茧绥只能咧嘴朝他笑笑,讨好的、安抚的,随便解读成什么都好,只要岑骁渊不把桌子掀了,让他吃不成今天这顿饭,什么都好。
“最近过得怎么样?”
缘余异常淡定,开口跟茧绥拉起家常,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就像上个学期,他们也是在相似的位置,说着相似的话。
“挺好的。”茧绥听到自己答。
缘余说:“那就好。”
这三个字饱含的意义非凡,尽管不能够理解,但是缘余接受了假期前他的那番说辞。
自从师父死后,他总是对茧绥和尘燃抱有最大的宽容,像两人的兄长一样。
茧绥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兀地松了口气。
岑骁渊的脸色却越发得难看起来,但他什么都没做,学会了忍耐,一直忍到校车停驻在大门门口,忍到登上一阶阶的台阶,忍到进了门。
茧绥走在前面碎碎念,说自己真的没有和缘余约好,只是碰巧遇见了。
“如果我什么都不和他说,才是太奇怪了,他会怀疑的。”
他在朝岑骁渊解释。
这是最合适最恰当的说辞。
岑骁渊心里那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口不择言起来。
“为了他忍辱负重这么久,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遗憾吗?”
茧绥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有些迟钝地回:“不会啊,这本来就是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岑骁渊直接把他摁倒在床铺上。
隔壁的房间没有人住了,两个人又睡到一块去。
每个夜晚都同床共枕,岑骁渊在课上睡了足够多的觉,夜里就不睡了,一整晚上看着茧绥。
寂寞是钟表上的时针,每走一格都向下吞噬掉一点,直到天亮,茧绥醒过来给他打招呼,一切清零,重新开始计算。
还有三个月,只要过去这三个月……
他用吻堵住茧绥的口。
天是墨蓝色,海风吹过岸,在沙滩留下湿润的波浪线,在心里也留下弯曲的情弦,手指拨弄一下发出醉人的音色。
吻到头昏昏,思维也跟着晕眩,喉咙里灌了蜜。
岑骁渊说:“我不想听这个,我要听的是你不在乎,你无所谓,那个人对你来说不重要。茧绥,你说不出口对不对?”
茧绥的耳朵是红的,脸是红的。
吻是深吻,憋着一口气,窒息感引发的欢愉,在这一刻无法隐瞒。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因为你不许我说谎了,我也不想说谎了。”
他不该说。
他说了。
“是的,我会维护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他看到岑骁渊失控的表情,“……这其中也包括你啊。”
第51章恨
茧绥的一番话成功安抚住了濒临暴走的Alpha。
对方身体曲起的弧度像一只野兽,他的手探到岑骁渊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捋,把它顺平了,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你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岑骁渊的声音闷在他的后颈处,那处被反复啃咬的地方没有被触碰,却条件反射性地麻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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