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去年我参加教师节表彰大会,还给这位老师发过十佳教师的证书,她好像不是你们学校的吧?”(研究性的目光,探询性的话语)
“啊!”(想起来了,掉证书的那个,秦校长去年也在表彰大会上坐着,当时还笑的很开心呢——今天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教育局、各学区、下面的中学领导,是不是很多人都认出这位漂亮的女老师来了?汗流成河……)
“怎么这么好的人才,秦校长都不招纳,到了见真功夫的时候又来利用别人,不好吧?”(话语高深莫测)
“她是暂时借调过来的,一中能找到这么优秀的老师是一中的福气啊,怎么能不招纳呢?”(心里把自作主张的成滟虹暂时骂上一百遍,突然又想到了一点点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前年我就想调柳老师了,但是她的工作关系还在长沙,跨地区调动是很难的,我这个小校长也是能力有限啊!”(擦汗,理由很充分,不会要再流汗了。)
“那倒也是。这样吧,我亲自出面去长沙替你们学校跑一趟,引进这位优秀的人才,你可不能委屈了她啊!”(袁县长真是和蔼可亲,关心下属呀!)
“那太好了!我们学校正需要这样优秀的教师来增加我们的师资力量呢,谢谢你,袁县长!”(感谢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
——对话录完毕——
“你呀,做事情之前也要和我商量商量啊!幸亏袁县长不是存心找茬,否则我们真的还不好交代,一中的观摩课居然让外校的人来上,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袁县长对我们学校又会怎么看!不过还算因祸得福,你那朋友今年暑假以后就可以调到咱们学校了。”秦校长一面训斥者滟虹,一面又向她透露着信息,言语之间还有几分得意。
“真的?谢谢你,秦校长!”滟虹真是喜出望外。
“我们学校也正需要这样的好老师,她来以后可以培训大家进行课件制作,进行电脑教学什么的。”
“真的很谢谢你!秦校长,那我走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看着成老师的背影,秦校长也很开心:长沙X中的优秀老师,居然会落户到桑植一中,天上掉馅饼了——不,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依依,好消息!”滟虹眉开眼笑地把秦校长对她说的话转告给依依。
“什么?调到你们学校?”依依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过我的工作关系转不过来,不能调动的吗?”
“是那个袁子优——”看了看旁边奇怪的尹校长,滟虹立刻改口,“是袁县长要亲自替你去办调动手续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呵,这样啊!”
回家的路上,尹校长一直很沉默,依依坐在摩托车上,也在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子优要把自己调入一中,是因为他想经常看到自己吧?毕竟在桑植县城,见面的机会要多得多了,可是滟虹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会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吗?自己是不是正在扮演一个入侵者的角色?
回到细砂坪中学,尹校长在停车的一瞬间,突然开口了:“柳老师,我早就知道,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是不会长久地留在我们细砂坪的。”
依依把摩托车的头盔还给他,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也不一定呢,袁县长可能只是开了句玩笑,我不会把它当真的。”
“细砂坪不是你的归宿,我觉得桑植一中也不会是,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在我们这块小地方埋没一辈子的。柳老师,你是个善良美丽值得去欣赏的人,你应该会有更幸福的生活,这里的人都给不了你。”尹校长接过头盔,眼睛看着依依,心里全是伤痛:就算我没有结婚,就算我离婚了,我也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她是个让人宠爱到极致也不为过的人,她的生活不会是跟着我们这些人在细砂坪贫瘠的土地上嚼白菜叶,吃苞谷面,她应该是生活在奢华之中,如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被人捧在手里,小心呵护的。像我这样的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默默地为她做点什么,不要有任何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
☆、如海上的泡沫,我的爱
果然,袁县长说话算数,二零零三年的暑假里,依依已经办好了调动手续,调入了桑植一中。
离开前的一夜,依依独自在河边彷徨。
其实她并不觉得调入一中是一件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她很喜欢细砂坪这种宁静的,与世无争的生活。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沿河漫步,看着日出日落,朝阳似火夕阳如醉,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舒坦。在河边的柳树下小憩,感受那吹面不寒杨柳风,感受那沾衣欲湿杏花雨,读读诗词,听听音乐,那是比任何地方都要好的天堂。而这一切,这平淡的快乐,很快就要结束了。一中是一所市直高中,教学任务也会像以前在长沙一样的繁重,要有这样休闲的时光可能会很困难了。她每天要面对的是备课、该卷、批作业、下班辅导……如一部机器一般,日复一日地消耗着自己的光阴和快乐。而且听滟虹说似乎她们学校的老师关系不是很好,到了年终评奖评优,往往会争得死去活来,完全没有细砂坪中学的这种和谐——但是调入一中,毕竟和滟虹、和子优的距离又拉近了,他们就可以经常见面,这是让她唯一感到快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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