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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注视着几乎脱得一丝不挂的迟傥,殷之纯的目光既不赞美,也不期待。似乎对将要到来的一切了然于心,毫无瑕疵的美丽面孔露出一丝奇怪的嘲讽的表情。
“来吧,”唇角动了动,仿似在笑,眼神却冰冷陌生得可怕,“享用吧。”
“背对着我。”仅着一条内裤的男人侧躺于他身侧,对他作下一个命令。
十分配合地侧过了身,本想自己动手脱去衣服——一只从身后伸来的温暖的手牢牢按住了那正要宽衣解带的手。
不配合地使劲挣扎,却被身后那个更为健壮、更有力量的男人更为紧密地钳制在他的怀中。迟傥的气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存之感,不是第一次相见那种能将人掀一个跟头的怪味,也不是浓俗的香水味道。
海洋般包容而深广。
“仅仅想到要从一个男人的肛门里塞进我的阴茎,都让我觉得别扭的可以。我仍然不喜欢男人——尽管你美得超越性别,堪称传奇。”他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耳旁坚定言语:“可是,我想就这么抱着你过一夜,至少你今晚就不会冷了。”
像一株耧斗菜嵌进了石缝中,自此不再惧怕风雨交加。不再挣扎,隔着单薄衬衣,感受着身后男人手臂的力量与胸膛的温度——他将自己紧紧环在怀里,好像要将自己拥入他的心脏。
迟傥腾出一只手熄掉灯,然后重又将怀里的男人环紧。阖上眼睛前,他俯身于他的耳畔,下巴温柔抵住他的颈窝,轻声说,“晚安,怪胎。”
夜阑人寂的黑暗之中,殷之纯一直没有阖眼。
迟傥睡着很久后他才轻轻出声:
晚安,陌生人。
第22章当你老了(6)
对于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郝透感到厌倦透了。他苦恼于自己的偷盗水平只能称之为“小偷小摸”,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那种飞檐走壁的大盗,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卢浮宫里的珍品据为己有。而且在恋人的严加看管下越来越难以施展拳脚。然而比这个更为让他苦恼的是,自己的父母仍然陷于婚姻危机。
“你干嘛盯着我看?”苏朵朵小小的脸颊子上蹦出喜悦的红色花朵,拦着前来送外卖的小伙子不让走,“你觉得我漂亮?”
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脸色涨红,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得连连点头。屋里的郝透终于忍无可忍地插嘴,“你应该去看看爸爸,他一个人住那么个破旧冰冷的汽车旅馆,你却还有闲情在这里勾三搭四!”
俨然与苏朵朵熟成姐妹的万菲坐在一边,翘着兰花指喝茶。悠悠呷上一口后对她说,你猜,男人们会更喜欢你还是我?
在汽车旅馆的阴暗小房间里,万菲当着郝透的面与苏朵朵言语相激争风吃醋,他一边频频向郝透的父亲,那个古怪的七十岁老人抛媚眼,一边与他探讨爱与恨,生与死,罪孽与福祉。
郝透的父亲自视清高已久,不太喜欢肤浅的花瓶。
然而,古物间游走多年的经历给予了这个“女人”不凡的视野与超俗的底蕴,言之有物,令人刮目相看。
一屁股就坐在了老去的男人的大腿之上,他虽然觉得身上的女人非常有分量,但也非常妩媚。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立体深邃,比年轻时期的妻子苏朵朵还漂亮。
更让人尴尬的是,在“女人”的扭动轻擦下,那根年逾七十的老迈的阴茎突然毫无征兆地竖了起来,胯间一片高耸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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