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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梁文靖眼见父亲性命危殆,心中大急,形势至此,再不容他退缩,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唯有假扮淮安王方能救下四人,一时顾不得其他,挺身而出。众军士见他发话,却不放人,只是望着王坚。梁文靖心头一急,双眉陡立,扬声道:“王将军,还不放人?”
王坚心头一震,偷眼瞧着梁文靖,见他星眼大张,面色焦虑,不觉惊疑起来,摸不透这话是出自他的本意,还是呆气发作、胡言乱语。他越看越奇,心中生出一个可怕念头:“莫非这人有意装疯卖傻来瞧我的动静?是了,他与太子一党争斗已久,朝中大臣要么从属太子,要么归附于他,我与他虽有往来,却非至亲心腹,如今两年不见,他对我放心不下也是应该。若他故意设局,假装心智受损,瞧我如何应对,那可糟糕之极。我曲意逢迎还罢了,倘若稍有怠慢,他必定认为我是太子一党。”想到这里,不觉冷汗淋漓,又瞧白朴四人,更觉所料无差:“这四人是他心腹亲信,眼看我越俎代庖,要斩四人,他自然按捺不住,逼我放人了。对了,那薛容也曾受过他的恩惠,帮他设局骗我,不足为怪。或许他为刺客所擒,折磨得心智错乱,也是这干人编出的谎话。可恨我鬼迷心窍,竟然听信了。”
王坚久处官场,也是精明厉害的人物,一时越想越怕,抹了一把冷汗,挥手道:“既然……千岁有令,那……那就放了他们。”回望梁文靖一眼,见他吐出一口气,神色又复茫然。
换作先前,王坚尚觉他这神情理所应当,此时瞧着,却觉心尖儿也阵阵发颤。他方才听信薛容之言,又见梁文靖呆里呆气,已然生出轻慢之心,料想这一代贤王落到这步田地,自己也不必对他如何尊崇了,大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此人当作傀儡,号令诸将。是故在筵席之上,他处处发号施令,从不过问梁文靖的意思,乃至于自作主张,要斩掉白朴四人,此时王坚回想起来,好不后怕,不由得哆嗦起来。
其实,梁文靖心中的紧张悔恨丝毫也不输与他。冒充淮安王本是他生平最不愿做的事,而今却迫于形势,无奈出头。事后方才省悟,自己一旦冒充,势必硬撑到底。他一念及此,好不懊恼。
众将见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还只当他心忧国是。王坚更觉心惊胆战,一时莫知所出。水军都统制吕德见众人久不言语,按捺不住,挺身说道:“千岁,如今大敌当前,兵机不可懈怠,还请示以抵御之法,我等也好依计行事。”
梁文靖对兵法一窍不通,被他一问,暗暗叫苦,此时此刻却又少不得装模作样。白朴等人深知他的底细,心头一阵打鼓,偏又形格势禁,无法代他说话。
梁文靖皱眉苦思,心头忽地一动,想起自己给萧玉翎说的“三分”话本来。话本中“司马氏一统三分”一段,先灭蜀,再灭吴,岂不与眼下形势相近?想到这儿,他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当下理了理思绪,按捺紧张心情,正色道:“泸州一陷,蒙古大军必定水陆并进,直抵合州。合州若有闪失,蒙古大军必然吞并巴蜀,再以巴蜀为根基,顺流而东,效仿三国时王濬破吴之法,横扫江南。”
这话出口,诸将精神均是一振。梁天德四人更是暗暗称奇,不知这小子如何开了窍,居然说出这等高明见解。
梁文靖说完这番话,又觉断了思路,忙又思索三国中的奇谋妙计,但觉此时既要守城,“空城计”万不能用;“联吴抗曹”又无吴可联;至于“火烧乌巢”,对方粮草何在,自己全然不知;若用“离间计”,自己对蒙古将领一无所知,更是无从用起。他思来想去,猛可想起一计,不觉一拍大腿,叫道:“有了。”
众人见他呆气流露,均是一怔,却听梁文靖侃侃说道:“鞑子先破剑门,再降泸州,屡战屡胜,必然骄狂得很,对不对?”诸将若有所悟,纷纷点头称是。
梁文靖正要再说,白朴忽道:“千岁,如此军国大计,我四人位卑职贱,不便与闻,还请千岁允许我等告退。”他四人若在,梁文靖尚有依恃,听说四人要走,心头没得一慌,但也不好违他之意,只得勉强应允。
四人去后,梁文靖定一定神,又道:“鞑子既然骄狂,必定认为我们只会死守城郭,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来个出其不意。我瞧了,城外林莽甚多,大可埋伏精兵锐卒,待得元军攻城之时,伏兵纵出,拊其后背,鞑子军前后受敌,必然大败亏输。”
诸将面面相觑,向宗道迟疑道:“鞑子野战无敌,若是守城,尚有胜算,若是野战,只怕反而落入他们彀中。”王坚见梁文靖侃侃而谈,全然换了个人,更加深信这淮安王先前装疯卖傻意在考验自己,如今大敌当前方才放出手段,闻言忙道:“千岁既有主意,咱们就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一照办,哪用你来多嘴?”
向宗道怒道:“向某何尝怕过苦,怕过死来?既如此,我亲率兵马,伏在城外。”霍然站起,举步便走。梁文靖忙道:“向统制,伏兵最好全用马军,马比人快,可令对方猝不及防。还有,今日午夜便须出城,马蹄裹上棉絮,不可露出丝毫动静。将来大战之时,更不可轻举妄动,待我号炮六响,方可出战。嗯,是了,夜寒露重,你让士兵们带足中衣干粮,吃饱穿暖,打起仗来才有精神。”
向宗道听得这话,不禁肃然。他性情刚烈,自负才调,见梁文靖忽呆忽傻,一副公子哥儿模样,打心底就瞧他不起,只觉见面不如闻名,这一代贤王多半也是吹出来的。此时忽见他心细如发,尤其体恤士卒一事,大合自家脾胃,顿时刮目相看,忽地转身跪倒,铁甲铿锵,拜了一拜。
梁文靖见状,忙要起身还礼,却见向宗道拜完起身,扬长去了。梁文靖望他背影消失,想了想说道:“鞑子既有水师,还劳吕统制抵御,至于守城之责,则由王大人与林统制担当,务必令鞑子疲惫,好让向统制一举成功。”他自知不通兵法,想出伏兵之计已属勉强,至于如何守城,如何水战,更是一概不知,当下不敢自专,统统交与诸将。不料如此反收人尽其才之妙,众将大觉舒心,哄然应命。
梁文靖好容易遮掩过去,无心饮食,匆忙离席,王坚忙将他延入王府内园。园中遍植翠竹,风吹影动,婆娑如舞。
两人来到一座精舍前,王坚道:“千岁还请早早休息。”他对梁文靖心怀忌惮,说完这句便匆匆告辞了。
梁文靖呆了一会儿,推门入内,忽听一阵娇笑。抬眼望去,四名俏丽少女含笑立在床边,正是下车时前来搀扶的侍女。
梁文靖左右一瞧,忙道:“我进错房了。”方要退出,侍女们忙道:“千岁别走,这就是你的卧房了。”梁文靖奇道:“既是卧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四女只当他有意调笑,耳根羞红,低头不语。梁文靖瞧得古怪,便道:“我还是出去的好。”四女忙拥上来,两人拉住他,另两人关上房门。梁文靖推也不是,挡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忸怩道:“你们拉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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