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警员又补充道:“所有交通都已经监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和车辆。有可能走的是海路。”
张警官沉思一阵:“去查能避开港口入海的地方有几处。”
阳光已经懒懒地洒在海面上,但是房间内仍然昏昏暗暗,宁馨扭开了灯,看了宁蔚一眼,目光冷淡,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愿意跟我走?比起我,你更喜欢的人是姒熙子?”
宁蔚说:“没有更喜欢的说法,我喜欢的人只有她。”
宁馨笑了一下:“你跟她认识了多久,就要抛弃你亲姐姐?”
宁蔚没说话,宁馨走过来挨着她坐下,也不管宁蔚奋力抵抗,只顾自扣住她的下巴,径直凑近了就在嘴角落下一吻,末了慢慢离开,眼神却一直粘着宁蔚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宁蔚被她看得心悸,勉强问:“你看什么?”
宁馨细细品味了一阵,这才回道:“我刚离开你那阵,你还只有这么小,现在长大了就不认我这姐姐了?”
宁蔚说:“认不认我们都是血亲姐妹。”
宁馨点点头,柔和地笑了一笑,说:“可以当做是你原谅我了?”
宁蔚没理她,又说:“你真不打算放了姒心衍?”
宁馨笑笑,正要说话,敲门声突然响起,随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姐,有情况。”
宁馨看着宁蔚,问:“什么事进来说。”
男人推门而入,俯身在宁馨耳边说了几句话,宁馨笑容不减:“知道了,去准备。”
男人应声退下,宁馨轻巧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木窗,望了望阳光灿灿的海面,伸了个懒腰,回头冲宁蔚一笑,说:“我们只有下次叙旧了。”
宁蔚愣愣,还没来及说话,忽感觉地板猛然震了一下,她猛地抓住沙发边缘,却仍然往前倾了身子,然而面前的宁馨却站得稳稳的,如履平地。
几次震动之后,地板突然发出咔吱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水就从缝隙里涌了出来,宁蔚抬头看宁馨:“你要干什么?”
宁馨无所谓地笑笑:“弃船。”顿了顿又无奈地说:“现在警方越来越灵敏,不这样不行啊。”
说着走到衣架边,从容地拿过一件挡水风衣穿上,又对着歪斜的镜子理了理衣服,这才偏过头,看看宁蔚,说:“很快有人来,你会没事。”
说着开门要走,宁蔚咬咬牙,叫住她:“你,究竟是……”
“小蔚,”宁馨在闪出门廊的最后一秒,回头笑笑,说:“再见。”
随即没了影子,木门失去支撑开始嘎吱嘎吱地响,宁蔚缓了神,努力走出门廊,左右看了看,发现荀立颜被绑在一处廊柱上,宁蔚赶紧走过去,正要松绑,却发现连一把刀都找不到,此刻船身越来越倾斜,水开始漫过脚踝,荀立颜着急起来:“你别管我了,自己走吧。”
宁蔚摇摇头:“她说我们会没事。”
说着顾自又走了几步,找到一把锉刀,开始一点点锉在手上绑了好几圈的麻绳,才锉开一点小缺口,水已经漫到膝盖,大半个船已经泡在水里。
荀立颜喊了一声:“宁蔚!”
宁蔚仍然无动于衷:“你若是出事,我就陪你。”
荀立颜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海水,看起来雾蒙蒙地一层,她盯着宁蔚看了一阵,忽缓缓开口:“就算要死,你也应该陪你的爱人去死。”
宁蔚抬眼看她,荀立颜直视她:“你爱的人,不是姒熙子吗?”
宁蔚低下头,隔了一阵才说:“正因为她是我爱的人,她才会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
荀立颜愣了愣,好半天不说话,末了才出神地望着前方,喃喃道:“是吗?”
在海水覆盖腰部的前一刻,宁蔚终于锉开了荀立颜手上的绳子,她定了定神,抓着荀立颜游到船顶,刚在顶部趴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警笛从海面由远及近飘过来,几对冲锋艇和救援船迅速驶近,救下了宁蔚和荀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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