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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卿脸都绿了,朝他一拱手:“不敢无功受禄。”
姜扬拉住他的马辔头,扶着他下马,偷偷与他耳语:“还是热的,很补阳气,来!”说着就把陶碗塞到他手里,回头又忙着赏赐众卿家人手一碗。高长卿望着在陶碗中打着血沫子的鲜红液体,踯躅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凑到嘴边,又因为闻到一股慑人的腥味而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偷偷倒掉。
“哟,吓傻了啊,我的小公子。”卫阖松松挽着马缰从他背后经过,一翻手,将陶碗倒悬,却是已饮尽。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酒袋漱完口,望着他哈哈大笑,高长卿刹那间怒发冲冠,一屏息就倒灌了下去。
可惜那鹿血一入喉,腥气就直冲脑顶,高长卿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艰难地一口一口往下咽。他不知道不远处的姜扬几乎已经看痴了:他心爱的长卿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一身贴合英气的纯白猎装。因为他举碗的动作,长袖退到手肘,露出洁白的肌肤,像是皎洁的白玉,那猎装的白色瞬刹就失去了光彩。姜扬看不见他的脸,却看见他艰难地上下滑动的喉结,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溢出来,滴落在他胸前,姜扬只觉得头晕目眩。那鹿血当真厉害,光天化日下竟烧得他下腹涌起莫名地激动……
“臣有事起奏。”卫阖打马而过,挡住了姜扬的视线,顺道投下一道硕大的阴影。
姜扬还来不及收回神智,傻乎乎地咧着嘴:“啊?”
卫阖一拱手:“启禀君侯,牙齿上带血,不要盯着别人嘿嘿傻笑,有损国威不说,看上去还色眯眯的。”
“……诶?”
卫阖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就被御史弹劾了。
姜扬旗开得胜,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高长卿虽然不好动,但也不得不跟着往来驰骋,争取在国君之后夺得头筹,弥补自己的武名。他也运道极好,刚纵出十几丈,虎臣就从右手边疾驰而出。在他们的马前,一点银白在波涛般起伏的绿海上被驱逐着,朝他的方向迎来。高长卿心下一动:“银狐!”当下踩着马镫直起身,努力开弓望月,只等再近一些,可以稳当地将它射死。
这个时候,眼角突然驰过一骑,高长卿吃了一惊,收起长弓抬眼望去。他胯下是姜扬送他的西岐骝马,有蛮族马的血统,不论是长途奔袭,还是瞬时雷霆乍惊,都是上上之品,而此时随意就赶上他半个马身的,是一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灰马。卫阖坐在上头悠悠闲闲地抽烟,撞上他的眼光还有闲暇拱了拱手,随后握住了挂在马身侧的长弓。
虎臣早已勒马驻步,那银狐见两匹马朝它奔来,转头往前逃去。高长卿气卫阖坏事,打定主意要坏他的事,索性伏低抱住马脖子,两腿一夹马身,拨马朝他撞去。卫阖啧了一声,也不还手,自顾自站起来搭弓。但是两马相距太近,方便高长卿上下其手,卫阖叼着烟杆怎么也无法瞄准,四顾无人,索性拿烟杆子狠狠抽他的屁股。高长卿大怒,彻底忘了那兔子,丢了弓箭就要跟他掐起来,卫阖逗猫似地撩逗着他,突然朝前一指:“前面!看前面!”
高长卿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说完,地势突然下沉,马失前蹄就要倒栽下去。卫阖眼疾手快抄过他的马缰,嘴里叫着吁吁让那匹暴躁的烈马安静下来。高长卿望着眼前碧绿的湖水,浑身冷汗。
卫阖指着那一点朝着湖水跳荡而去的银光:“真可惜,就这么给他跑了。”
话音刚落,平静安宁的草丛里斜拉里跳出一匹黑马,上头的姜扬长臂一荡,徒手将那银狐提溜了起来!银狐发出婴儿般的叫声,期期艾艾地被扑腾着小爪,姜扬嘿然一笑,揪着它的耳朵把它举起来,给卫阖和高长卿两人看看,然后兴高采烈地把它系在马身上,和其他三只银狐一样扎着耳朵挂成一排,吱吱叫着张牙舞爪。大队虎臣直到这时候才追上他们。
姜扬逗着那只小狐狸的耳朵:“这么好的皮毛,拿箭就射就可惜了!”说着走到高长卿面前,略微有些羞涩地低头问他,“长卿,你穿衣的尺寸……报给我吧。我想给你做一件御寒的大氅,已经很久了,这一次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希望你不要嫌弃。”
高长卿受宠若惊。卫阖敲着烟杆,斜眼望向坐着华车匆匆赶来的高妍:“君侯爱惜臣子的心意,十分令人动容,不过旗开得胜,狩得银狐,还是不要让王后失望了。”
姜扬一愣,像是突然才想起来有王后这回事,然后朝他笑笑:“王后住在宫里,又不会少了吃穿用度,孤看她一天换一套新袍子,没有辱没王家的风度。”他望向高妍,高妍站在车上,穿着一件猩红色的披风,雍容华贵。“但是长卿……刚认识他的时候,天寒地冻,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孤现在夜深的时候想起来还十分难过。孤心意已决,卫相不必再劝了。”
卫阖盯着他情深款款、张嘴就来的模样,烟杆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高长卿虽说已经习惯了,但现下尴尬不已,偷偷掐了姜扬一把。姜扬咳嗽两声,故意安慰他道:“孤厚爱长卿,王后心里也会很高兴,因为这就等于厚爱王后。”
卫阖摇头:“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爱这个爱那个,怎么会一样?果然是我年纪大了的缘故么,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说罢勒马走了,留下高长卿和姜扬两人傻愣愣看着那三只扑腾着的小狐狸。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姜扬歪着脑袋看他。
高长卿无奈:“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什么事情都说啊……”
“对不起,把你落魄的事情说出来了!”
“不是这个,是……”高长卿望着他一脸诚挚的模样,实在说不出口,唉了一声,“罢了,天色已完,差不多该回去设宴了。”姜扬恢复了元气,一路上都在告诉他剥狐狸皮的正确方法,还要亲手剥给他看。高长卿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不远处的草丛里,高栾咬牙切齿地攥着拳头:“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小狐狸,我也好想要啊!为什么姐夫要把它们的耳朵吊起来啊!还要剥了皮给哥哥做袄子去!我好想要一只养着唔……”
“可臭了。”燕白鹿一手按住他乱晃的脑袋,从后头勾起他的腰肢,“你想要,我也给你抓几只来玩玩啊。”
高栾提起裤子把他踢飞:“快去!”
“什么嘛……”燕白鹿挠挠头,“猎小狐狸才没有意思呢!我还是最喜欢跟你玩耍啦!”
“真的么!”高栾十分激动。
“嗯!”燕白鹿笃定地点点头,“没有更喜欢的事情了!”
高栾遂扒下裤子躺平,燕白鹿兴高采烈地扑了上去。草地上一阵风过,又回复了平静与安谧,仿佛完全没有人来过。
到了夜晚清点战利品,众人一共猎得麋鹿、丽角羊、黄羊、狐狸一百五十余头,几个虎臣还猎得一头大虫。姜扬十分高兴,遂设下流水席,在营地中央点起篝火烤肉,众人席地而坐,切肉而食。期间,乐师鼓瑟吹笙,众人闻歌起舞,气氛十分热烈。姜扬一板一眼请高长卿跳了一支舞,终于了了夙愿,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高长卿也被这气氛感染,难得有些醉意。这醉意点燃了那让他一整天都无法忽视的欲望,他只好悄悄退席,一头撞进最近的营帐中,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任久违的欲望流窜到四肢百骸。在飘渺的笙歌中,他迫切需要一个女人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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