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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的婚事,连三皱了皱小鼻子,“祖父别说这个了。先把二姐姐的事处理了罢,明天温家就要来接亲了呢。”
提起另一个孙女,安国公的眉头皱起,摆了摆手,冷声道:“接什么亲?我们连家丢不起这个人!”方才连语湘被扛进来时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人送到后头的小黑屋里去了,显然是彻底放弃了这个二孙女。
“我已叫人往温家送了信,新娘子得急病死了,婚事不作数。先关她几天,待风声过去了,多派几个人送她到琼州的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好了。温家那里还需我亲自上门一趟,给老温赔个罪。”
连三望着祖父斑白的发,心头发酸,“祖父……”
“唉。”安国公轻轻叹息一声,摸了摸孙女柔软的小脑袋,“只盼你的亲事莫要叫我太操心才好。只是一恍惚,你就这么大了。”
还有两个月连三就要及笄了,为了拓宽寻找未来夫婿的渠道,连三爷和韩氏夫妇忍痛许了连三在京中举办及笄宴,女儿家一生中极重要的日子,怨不得夫妇俩引为毕生之憾。
和连三爷夫妇俩相反,秦老夫人可就高兴坏了。自打连三归京,她就开始细心筹备起孙女儿的及笄宴。原本还有个生日小一些却同岁的连语蓉在,举办及笄礼时排场不好差太多,但连语蓉年刚过便随连四爷夫妇外放去了沧州,及笄礼自然也在那儿办。天时地利人和,秦老夫人再无后顾之忧。
和秦老夫人一样关注连三及笄礼的还有刘延。
连三回京这些天,却始终没有要来见他的意思,甚至远离京都这些个月,也从不曾有一封半封信写予他。她在青州遇见顾小将军的事早有暗卫回报给刘延,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信中鲜活如现。
刘延心中的恐慌不断蔓延,只能笔耕不辍地处理政务,努力让脑中没有一丝空当,这样才可以避开那心往无底深渊不断下落的惊惶。
楚王在其余地区的党羽已经剪除干净,现在只剩江南和京都。江南他布置多年,势要一鼓作气打尽所有楚王爪牙,顺道清理一番蛀虫。如今已进入收尾阶段,想来不日便能传回震动朝纲的好消息。
一旦闲散下来,满心都是她。一颗深沉如渊的帝王心被相思之苦折磨得疼痛不已,刘延放下笔,扶额叹气——还是去看看罢。
连三的闺房他已不是第一次进了,可这次心中又较上回多了不少怯意。刘延在湘妃竹帘外站了许久,却都没敢伸手掀开那道帘子,待他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时,却从苍青色的竹帘中探出一只白生生的手,帘子被撩起一半,里头那叫他魂牵梦绕的人儿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进来罢。”
又站在她床前,刘延不敢往床沿上坐,只是在角落寻了个小巧的绣墩坐下,他身高腿长,坐在那矮矮笨笨的绣墩上只得曲起长腿,格外委屈。
连三斟了杯茶递给他,自己也喝了一杯茶,才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刘延被她这冷淡生疏的话伤到了,垂头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么?”
连三没答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他。良久,她突然站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两圈,道:“我也不知现在我是如何想的。你对我好,这么多年,我都知道,也记在心里。我们做了那么多年夫妻,我对你……便是不像那些才子佳人一般,总归也是拿你当最亲近的人。可现在不是上一世,我不愿入宫。你说的,叫我担个假名做女皇,我知道你是为了留我下来,可这事变数太多,我细想一番,心中也并不是那么喜欢。”
她停下来,看已经面露哀求的刘延,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我这一世不想再受束缚,不会嫁人。只是这京都,我也不好再呆了。”她扯了扯嘴角,“待亲眼见到楚王和楚太妃伏诛,我便去临安住下。”
刘延满眼通红地望着她。
“你本该是个好皇帝的。”连三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泪,却还是弯着眼,含着泪对他笑,“好像自我出现后,就一直在拖累你。”
“已经祸害了你一辈子,这辈子,我不忍心了。”
“何时你创下太平盛世,交托了这万里江山,便来寻我罢。”
“我在临安等你。”
☆、第七十三章
刘延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是这一晚,他在未央宫高高的台阶上坐了一夜,眼见着新月如钩高挂夜空,到渐渐东沉,霞光破晓。
张福也守了一夜,下半夜时实在困得不住,站着打了个盹。待到晨光熹微时,未央宫前殿钟声响起,刘延坐了一夜,周身血液不通,刚刚站起便晃了一晃。张福吓破了胆,忙扑上去扶住,喊站在一旁的小内监:“还不快来给圣上按按腿!没点儿眼力见的!”
那小内监也不过十五六岁大,方才悄悄打了个盹,人还模糊着,突然被大总管这么一吼,脸色吓得煞白,颤着腿过来就跪下要给刘延揉一揉。
张福看小内监那软塌塌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来扶着圣上,我来按!”
刘延本还有些神思恍惚,被张福这尖利的嗓子惊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他冲张福摆摆手,自己跺了跺脚,“无妨,不必按。”转身踏上最后一级阶梯,走入天光未及照射的重重深宫。
“上——朝!”
*
继安国府二姑娘新婚前夜暴毙之事后,最让京都官宦人家津津乐道的事莫过于媚昭仪的复宠。
前一事虽看着离奇,私底下叫人议论的版本也是千奇百怪,外头那流传得最为广泛的一个说法来源于同连语湘有过节的同安县主郭姵,郭县主很是直白地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看那连语湘就不是个安分的,她要不跟人私奔我才觉得奇怪呢!”但安国府一向风评良好,众人也只是听听便罢,心下会不会相信那还两说。
这事依托这连语湘之前搏出的好名声很是热闹了几天,但很快就淡了下来。比起探究一个世家千金突然暴毙的原因,大家更愿意多谈论几句那受宠得突然失宠得突然又复宠得突然的媚昭仪。
其实媚昭仪自己也很迷惑,皇上对她好一阵坏一阵的,她都被这反复多变的帝王吓怕了。突然就从云端跌下,在冷宫的那些日子可谓是她有生以来最煎熬的,好在还有齐修仪悄悄接济她,否则她就是不被饿死,也得被冻死。
再次回到华美敞亮的广明宫,孟雨晴几乎是抱着一种感恩戴德地心情踏入寝殿。经了这一回大起大落,从前那点子娇纵高傲都飞到了西边去,面对刘延时,她再不敢抬起头直视他,只诚惶诚恐地小声应诺。
既然她对刘延怀揣着这样一种又敬又畏的心理,当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温和笑着吩咐她收拾行装,伴驾去上林苑时,孟雨晴自然不敢有其他的想头,老老实实遵命。
这一消息传出去,真真是恨煞后宫一干妃嫔。可如今后宫中除孟雨晴之外再无受宠后妃,便是有儿子的那几位也只敢夹起尾巴做人,生怕哪天朝堂上的大刀阔斧就落到了自己或儿子身上,于是嫉恨归嫉恨,倒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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