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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演回到躺椅上,喘息了好久,方有力气叫下人进院子伺候。
“林于忠,去把太太叫来。”
“是,老爷。”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应了一声,走出了梨香院。林于忠是贾演的心腹,也是日后荣国府二管家林之孝的父亲。
一会儿过后,贾演的妻子徐夫人进了梨香院。徐夫人是世家大户出身,见识比之暴发户出生的贾史氏高了不少,除了溺爱长孙以外,徐夫人可以说毫无缺点,是最完美的当家夫人。
贾演将下人全部赶出院子,将盗版小说翻到自己看的那几页,递给徐夫人。徐夫人看过之后,眼泪水流了下来:“赦儿,我可怜的赦儿,我们两个不在了,他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我早就看出来贾史氏不省心,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对赦儿。赦儿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贾演叹了口气:“是我的错,给代善取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媳妇儿。”
徐夫人连忙安慰贾演:“不是你的错,是贾史氏心思不对,而且会伪装。你看代善不就被其迷惑,心里全部偏到那女人那里去了吗?”
贾演问道:“怎么?代善忤逆你了?”
“没有。”徐夫人连忙道,不想丈夫误会儿子。虽然她最疼的是打孙子,但儿子毕竟是她儿子,对儿子同样关心疼爱,“我只是提醒他对赦儿好点儿,哪知道他竟然又被那女人说服,不但诶哟对赦儿好,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对赦儿各种看不顺眼。哎——,赦儿毕竟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他会讨厌赦儿呢?”
贾演冷哼一声:“因为他觉得赦儿不成器,他想要成器的儿子。”
徐夫人明白贾演的意思,轻叹道:“代善的权利欲确实太重了一些。”
贾演哼道:“他和贾史氏一丘之貉,难怪他们夫妻那么和谐。”
“老爷!”徐夫人不赞同地轻叫一声。
贾演闭上了嘴,过了半天,道:“贾史氏管家有三四年了吧?”
徐夫人明白贾演的意思:“从我将管家权交给她已经四年三个月了,她的胆子已经养大了。”
贾演嗯了一声:“我会派人暗中调查,到时候把证据给代善,看他如何选择。”
徐夫人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称呼“赦哥儿”的声音,徐夫人急忙将盗版小说收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八九岁左右的漂亮孩子跑了进来。
“祖父祖母,赦儿来看你们了。祖父,你今天好点儿了吗?”正太版的贾赦跑到贾演身边关心地问道。
大孙子的问候让贾演心里很是熨贴,笑着道:“祖父很好。赦儿呢?今天怎么样?读了什么书?可有好好锻炼身体?”
正太版贾赦用力点头:“赦儿有好好锻炼身体,我还练了五篇大字呢。不过我不喜欢读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但书中的道理却要懂,知道不知道?”贾演是大孙子说什么他都认为对,打孙子不喜欢读书,他也不勉强,但他眼尖低瞅见了大孙子微红的眼眶,可能时间有些长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贾演给徐夫人做了个眼色。徐夫人也看到了贾赦的小眼眶,心里面无奈叹气,却笑容满面地对贾赦道:“赦儿,祖母叫人做了好吃的糕点,你要不要吃啊?”
“要,要。”现在的贾赦如今是个小吃货,听了徐夫人的话后连连点头。
徐夫人笑着起身,拉着打孙子的手回屋去吃点心。等他们走远了,贾演的脸色沉了下来,喝问照顾贾赦的下人:“说,赦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哭?”
贾赦的奶娘早就替小主子不平了,此时一听贾演问话,自然照实一五一十地说了贾赦的遭遇:“赦哥儿之前去跟大奶奶请安,大奶奶却借题训斥赦哥儿,还当着赦哥儿的面各种关心政哥儿。赦哥儿心中难受,躲在房里哭了一场。”
“这个恶妇,妄为人母。”贾演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说,一五一十地说,以前赦哥儿还受过怎样的委屈,全部都给我说出来。”
“是。”奶娘高兴了,自家小主子可是在大奶奶那里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自家小主子孝顺,从来不让她们说出来,每次只会自己躲到屋子里抱着被子哭,老可怜了。现在好了,有老爷给小主子做主,大奶奶就不会这么对小主子了吧?
听了奶娘的诉说,贾演怒气更甚,他竟然不知道背着他们,贾史氏竟然如此对贾赦。可贾赦这个纯良的孩子还将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尊重,难怪后来会被贾史氏用笑道压制,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当家人被扁到马棚旁边居住,受尽了白眼。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大孙子受这种苦了。为了大孙子,他可以不要贾史氏这个儿媳妇!
第六十六章为了孙子,儿子不要了
贾演手下的能人不少,即使年纪大了,退出了重要的工作岗位,但只要一动起来,效率那是杠杠的。不多久,贾演就拿到了贾史氏所做的事情的证据。贾史氏做了几年的当家夫人,胆子大了,小辫子着实不少。将公家之物占为自己的私藏,以次充好等等捞钱的手段可不止王夫人的专利,贾史氏早几十年就这么做了。
贾演将证据给徐夫人看了,徐夫人叹口气:“家门不幸。把这些都给代善看看吧,看他怎么选择。”
贾演派人将贾代善叫到梨香院,直接将证据给了贾代善。贾代善先是不相信,之后勃然大怒,拿着证据怒气冲冲找贾史氏算账去了。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贾代善被贾史氏的花言巧语说动了心,不但没有处理贾史氏,反而默认了贾史氏变本加厉的行为。
贾演从手下那里探听到贾史氏是如何摆平贾代善的。她说她的行为都是为了贾政,以后国公府肯定是贾赦的,贾政以后肯定要被分出去,国公府的家业他只能拿到三成,岂不是会像贾家的其他旁支一样过得清苦?她做母亲的怎么忍心,于是便想着多给二儿子攒一些家业才算计公中财物。贾代善也是个偏心种,不忍心小儿子落到贾史氏话语中的结果,于是默认了贾史氏的做法,更加不追究贾史氏的罪责。
贾演和徐夫人知道事情经过后都对对贾代善失望了,特别是贾演,在看过盗版书上的分析后,贾演知道贾代善竟然参与进了皇子夺嫡之中,而且还脚踏两条船,若非其后来用性命救了皇帝,从而保全了荣国府,只怕荣国府当时就会被抄家,衰败下去。
“这个儿子不能指望了。”贾演对徐夫人叹道。
徐夫人眼眶红了:“不能通融吗?我们可以教他,让改过。”
贾演叹气:“他已经那么大了,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如何能够听我们的?就说之前贾史氏那件事情,你看他怎么选择的?他选择的是他老婆,不是我们。而且,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哪有时间教他?”
徐夫人听到这话,眼泪水流了出来。她与贾演风风雨雨几十年,如何舍得贾演死去。
“别哭了。”贾演伸手揩掉脸上的泪珠,“我死了以后,赦儿还要靠你呢。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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