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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并不是她有意端出来的架子,却依旧让人觉得她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这样端庄,这样优雅。且看得出——她的性子定也是如那身云锦罗缎般一丝不苟,容不下半点错误。
嗯哼。全然不同于身边的小宫女——她可迷糊得很!连自己这身装扮都瞧不出个身份来。偏又很擅长用笑容去遮掩自己的无措,笑得很憨,却很暖——如同她手里执着的那盏灯。
“可惜你没瞧见她的模样,可真是——美!真的好美呢!”待那紫衣女子离去后,小宫女忍不住抵掌感叹道。若论她自己的模样也是置于珠玉之中丝毫不逊色的,倒也单纯得很,语气里不见丝毫的嫉恨之意,“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瞧见那样美丽的女子啊。”且还是这般温柔细心的人,方才便是她让自己为他引路的呢。
“她?”夙婴将下颌抵在少女肩上,半耷着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啊?”声音慵懒,夹着凉薄酒气的呼吸轻飘飘地拂过少女的耳际,牵生出千般旖旎的暧昧之意。
“好像是……右大臣家的千金吧。呵呵。”小宫女憨笑着挠挠头,不愿说自己忘了对方究竟是左大臣还是右大臣家的了。她本只是个小小的掌灯宫女,极少听闻那些君臣之事,那些大臣的名字她可是一个都记不得的,只知道今日的喜宴来了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甚至眉尾的斜斜一挑都已让四座的人陷进了云雾深处不知归处了。
夙婴便又往暗处瞧了一眼,仿佛也隐隐闻见了一抹极淡的香气被风送来,然后从鼻尖溜走。朦胧得像春朝里的桃梦一般,夏过了了无痕。而后便见他明眸一转,嬉笑着点了一下小宫女的鼻尖,“现在,执灯人,引我回家吧。嗯哼?”
……
那位掌灯的小宫女便是殊笑。而当时的她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个逃了喜宴就月独饮的玲珑少年便是夙婴太子——这个注定了会成为自己生命里不朽的过客,同于那道瑰丽而锥痛的伤痕的少年,便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待沧海桑田,云过景迁。还要听着梵音,含泪笑说那缘起缘灭——缘起时啊,却只是这样一盏不起眼的灯火……
而同样惦念着这盏灯火的又岂止是她?恩亦是债。只因始终记着她当年的恩,所以至她死也会觉得心里亏欠了她。却只恨当时年少——轻易说出的话,千金之诺,又怎能更改得了?
是呵!从前他恨她之后的叛离,恨她之后的虚情假意,甚至是与七弟联手做戏来欺骗了他——所以他会毫不留情地说出那句:“孩子不是我的。”
倘若是换作现在,他定会直截了当地承认了罢。殊笑想要的,不过是个堂堂正正的名分罢了。既然自己能给她,又何必让她难堪受辱——以至于最终香消玉殒,美人成灰?
这皇帝之位——最终只成了一具躯壳不是吗?皇陵的棺材里还埋着那么多华美的冷尸呵……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哈!却还是让那么多人眼红过,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拼了命……
“殊笑……”仿佛还是在梦境里,夙婴喃喃地轻唤出声。迷蒙地睁开眼时,落入眼帘的是小太监们焦急巴望的眼神,“陛下!陛下您醒了?”立刻欣喜地欢呼起来。
夙婴倍觉头疼地按住额心,好半晌,忽然一骨碌地惊坐而起,“朕怎么回来了?”不可能,那个曲破杀阵明明是不见人血势不休啊!自己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难道——
“是太后派人将陛下送回来啦!”其中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咋呼道,“真是破天荒啊,太后今日对陛下格外的好呢。奇了怪了邪乎了,从前不是一见到陛下就——”被皇帝埋怨地瞥去一眼后小太监立马掩口噤声。
夙婴眉梢一弯,便又开始同他嬉皮笑脸起来,“喂,太后可说些什么没?”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其实心底下早已乐开了花。瞧啊,她还是回头了呢。或许她所顾忌的仅是为了保护一国之君——而不是他夙婴这个人,但她终究——还是回过头看了自己一眼的,不是么?这是她的施舍,于他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太后说……”小太监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又在瞬间喜形于色,“啊!太后说了,让陛下多爱惜自己一些呢!”竟是答得一字不差。实然,太后是极少会给皇帝留什么嘱托的,更甭提什么嘘寒问暖的话了,因而她难得开的恩他自会记得一清二楚。
夙婴的脸上升起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斑斓的烛影打在脸上以及他眸底的流光也在一瞬之间统统明亮起来,“她……真是这样说的?”声音竟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小太监点点头,“嗯,她还说让陛下以后记得穿鞋。”他拿余光瞄了瞄皇帝赤裸的双足。
“大胆!不准看!”夙婴故作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却在笑,嫣红的唇角在笑,修长的眉目也在笑,而他身后,满世界帘和烛交错的影子都在笑——或许更是一种不可遏止的疯癫及发泄,一直笑到他的眼睛里都是泪花晶莹。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从没有问你讨要过的……”他揉揉眼睛,眸底漆黑的瞳色一点一点地飘忽开去,蓝底素笺上的墨锋由浓转淡,然后晕开一抹清澈的留白,笑得好无邪,“呵呵……你自己说的,那么我记一辈子,也不过分吧……”
是的,他并不曾强求过她要对自己好——那么她情愿给予的恩义,他更不会视若未闻。如同殊笑曾为他引路的那一盏明黄的灯火,他无时不刻都会惦念于心。
“太后说,让陛下多爱惜自己一些……”
夙婴端着脸喃喃,然后“哧”一声嬉笑起来,敛下眉弯里的春意盎然。瞧他玲珑如玉的脸是多么的孩子气啊,偏那淌到眼底的笑意却是极深、极沉的,甚至还带着一些不可名状的阴冷,隐隐地让人不寒而栗。嗯哼。脂砚,朕这一次,可绝不是心血来潮呢……
“陛下,毕太医来了!”外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则礼?”夙婴立马换上明媚的笑脸,巧妙地掩去了眸底的精光,“快快快,让他进来。”
随着流畅的珠帘被来人掀开,一名眉目清俊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神色肃然,“听说陛下又犯病了。”他二话没说便打开了药匣,利落地取出里面的药针。不同于一般针灸用的扎穴银针,那药针竟是乌黑色的,隐约还有一些褐色的血渍遗落在针尖上。
皇帝便熟络地解去身上的衣衫,而后懒洋洋地趴在玉枕上。他果真是恣意得很,即便是于众人面前竟也可以毫无遮拦地露出自己白皙如瓷的背部,“则礼,朕上次犯病可是在两个月前?”声音娇柔,却媚惑至极,仿佛稍不当心便会被这妖孽般的人儿收去了心魄。
毕则礼揽袖款款走至床边坐下,视线落在他细腻更胜女儿家的肌肤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确实。陛下的病,似乎愈见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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