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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体力赤字,现在是身心俱疲。所以我真的没想到他还有精力去做打架这种伤神劳形的技术活儿!
而且是群架。
单挑的话应该不会有人能伤到季风的脸,除非遇上专业的。
他坐在沙发上,大方展示嘴角的红肿,看伤势是刚收手没多久,过几个小时应该是瘀青;一道不明显的血迹自人中顺至颧骨,不是划痕,好像是鼻血被任意乱抹后没擦干净;右边眉毛凌乱,那颗小红痣得见天日……这张脸很不适合笑,但他偏就咧着嘴,受嘴角伤情所限,弧度很小,眼中喜气浓浓。
本来是要告诉他办公室装修完毕的好消息,只等明天小时工打扫完卫生就可以入住了,结果却看到这样一张怪异的脸。
而不言不语对着沙发上两只蜥蜴鼓烟的黑群,“脸色”比季风更难看,侧面给我的这半边脸是肿的,那半边看不到,看这肿势,如果是肉搏,只有肘骨能形成这种效果。比较正常的是,他没像季风那么笑,但神情也没有打架的戾气和愤怒。
季风那么开心,让我担心他被人打坏了脑子。
我去冰箱里翻冰块——这东西肯定有,季风一熬夜困大发劲儿了就嚼冰,找出来去卫生间往毛巾里倒,同时喊人:“过来把脸洗洗。”
季风揉着肩膀过来,疼得皱眉毛,还在笑。
“爽吗?”咔叭一声,不知道是冰块碎了还是我满口牙被咬碎了。
“爽!”他对着水池子一顿冲,不时碰到伤处疼得抽气,含糊地说,“把这些天在政府机关受的气全撒出去了。”
“袭警啦?”
“比那有意义。”
他反复强调不是蓄意行为,机遇是偶然性的,战争是遭遇性的,但结果却是渴望已久的。把案件简单交待,他和黑群把我们学校留学生学院的一个教授给打了。
我惊得出了一层白毛汗,频频掉冰块儿:“你们干什么打到我们学校去……”留学生学院很多教授,应该不是那一个……那还有别人吗?
他捡起冰块用水冲冲再丢进毛巾里:“这事儿就算我想问也能问出来,那逼既不是欧娜导师也没教过她,俩人一天粘粘乎乎的,我好几次在楼下碰着他送欧娜回来。靠,我原先不知道那个逼是结了婚的,知道早干他了。”事情是这样的,群少英勇表白了,就在停电那天,他追出去撵上欧娜一鼓作气,但欧娜着急去玩根本啥态也没表。但我很客观地说,之后欧娜明显就在躲他,其意可彰。今天黑群去学校堵欧娜没堵着,发短信让季风打听打听欧娜在哪,季风没理他这龌龊事,正好开车也到这片了,拐过去笑话他。车停中区足球场那边,一群人从场上下来,黑群忽然不说话了,老远瞪着,被一群学生围住的尹红一精神焕发,全无丧子之痛。这理由太牵强了,他丧的不过是颗受了精的卵子。“……瞅了一会儿过去跟人说上话了,俩人挺和气的,一点动手的样儿也没有。我当时就寻思他遇着熟人了打招呼,正想给欧娜打电话问她下落,手机刚掏出来那边呜嚎干起来了。那逼身边五六个高丽棒子,穿着球服一看就刚下场,差点让人反扑了,幸亏王八蛋心虚让停手了。”
我叮嘱他:“这事儿你们可别让欧娜知道啊。”
“帮她出气还不行!打完了老黑才告诉我欧娜是为他自杀的,不是看他人多我掉炮再回去擂他一顿。”
冰块儿刚好包完,我拿起来就凿他:“犯虎!说你就听着。”
黑群没去洗脸,靠在沙发上,嘴里的烟越抽越长了。我把冰包扔给他,季风甩着手上水珠不满:“不是给我的啊~~”
“你说你俩……”唉,没词儿了。
“他自己,”季风推卸主责,“他打仗我帮忙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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