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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要怎么办呢?承认自己在所有人的生命中都无足轻重?夏小舟怂了起来,不敢肯定十八岁就比八岁那一年更有自信经受住这种打击。
小舟招待着一位特别啰嗦的顾客,反反复复改变着决定,他始终微笑,眼角的余光看到夏末就要走出门去,他反而终于放心。
咖啡店的大门被拉开,雨夜的潮湿微风吹了进来,冷却了他的全部思绪。鬼使神差地,夏末就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仔细地打量夏小舟,他的女伴也好奇地向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夏小舟的心头卷起一阵恐惧,不知道夏末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他看到夏末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急促地大步走了回来,他们面对着面,中间隔着十年光阴,身高都已经近似,可是夏小舟十年的成长被剥夺了,他的身体里窝窝囊囊地掠过一个孩童的恐惧。
“你好,我们……”夏末有些犹豫,他扫了一眼夏小舟衣服上的名牌,那是无足轻重的英文名,不是真名,看不出任何证据。“我们在哪见过吗?”
夏小舟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先生,我们没见过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神情让夏末想起了什么,他没有被这句话打发掉,他紧紧地盯着夏小舟,“你姓什么?”
夏小舟不知自己想回答他什么,最后他听见自己说了实话,“我姓夏。”
夏末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小舟不能形容出来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惊愕,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但是,夏末记得他,而且记得很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指望什么,夏末在那个瞬间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甚至瞳孔紧缩,神色严峻,似乎要一眼把他的全部变化都看尽。
女人走了过来,“夏末,怎么了?”
夏末却在这个时候转开了头,他抓起女人的手,低声说,“没事,我认错了人。”
夏小舟忽地低下头,咖啡店的门响,又一阵夹着夜雨的风吹进来,夏末牵着女人的手走开。
第9章
“我真不明白,你一整年都健康得像只山猴子,但为什么一到天气开始热的时候就要感冒,别人还都好好的,你自己制造的流感病毒吗?”坐在宿舍床下的何唯正搅和着一碗粥,不时地让勺子撞到不锈钢饭盒,磕得当当响。
“烦死了,别那么碎嘴,再给我抽两张纸。”夏小舟把书丢到一边,捂着鼻子从床上探头下来,立刻有整整一大包塑料包的纸抽飞上来打到他的脸上。
他顾不上骂那小子,骂了也没用,只好自顾自地抽出纸来擦鼻涕。擦完就觉得头晕目眩,昏头胀脑地躺在床上。
何唯从底下站起来,攀上两级床梯,趴在夏小舟的床边高深莫测地瞅了他半晌。“你说……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事?”
夏小舟一阵烦躁,老朋友就是烦人,他要是成心找你,你想躲是一定躲不开的。希望他闭嘴更是不可能,他都不看你的脸色。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过的其实从来都不好,但是咱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么?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个人是唯一关心过你这个小可怜的人,他包含了你对家庭的全部想象。但是,你再等,再渴望,你也都已经十八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也不是需要关爱的孩子了。再说你心里也知道,你是个跟他无亲无故的人,后来他不管你了是合情合理的,他也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心灵寄托。现在,咱们都离家了。少年那些坎坷事不是都成往事了吗?咱就不能让它随风散了,然后重新开始吗?”他的音量非常小,这会是上课时间,空荡荡的寝室里,他的声音就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
夏小舟躲也躲不开,只好听着,但是他今天不想听这些话,他希望永远都别有人跟他提这码事。他现在想干的事就是一拳把那个臭混蛋升起在他床边的圆脑袋打下去。
就在他要动手把想象付诸行动,而且兴致勃勃充满了行动快感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些话何唯说的好像早有准备,他可能想了很久,早就想跟他说了。他停了一下,看到何唯畏缩地向后躲了躲,小心翼翼。他顿时就觉得算了,一时心软。
何唯松了一口气,“你感冒吃不下饭,想不想喝罗宋汤?酸酸甜甜你不是最喜欢了吗?我知道有家俄罗斯餐厅不错,你肯定没听说过。要不要……”
“小唯,”夏小舟打断了他,何唯顿时又瑟缩了一下,惊恐万状地等待这夏小舟后面的话。夏小舟叹了口气,“我有女朋友的。你是我哥们,是吧?”
“得了吧,就你?还找女朋友?找一百个也是零,你根本没有能力跟人保持长期关系,不用学心理学,我就靠跟电视剧学的那点东西都能诊断出来你有严重的信任问题。”何唯嗤笑,“再说,你就真不能对我……再好一点吗?对于有毅力跟你这个表里不一的龟毛混蛋保持长期关系的人,你应该另眼相看啊。再说,当初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告诉我说,小男生跟小男生也是可以谈恋爱的,还跟我试了下接吻。我的初吻啊——我估计你也是吧?”
夏小舟沉默地看着他,成功地让他的气焰低落了下去。
“今年还是不行?不答应我?”何唯皱起了两条淡眉,小舟觉得他要是不做这种少年老成的表情,那张脸要好看很多。“那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不答应我!必须!”
“因为你脑袋长得太圆了。”夏小舟眨了眨眼,抛出了重磅炸弹。“我不喜欢。”
何唯终于满面怒火,粗话被逼到嘴边,“操你……”
夏小舟不再说话,翻身面朝着墙,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他的烧退了,何唯也已经回自己的学校了。他起身看到粥在保温饭盒里,何唯给他留了条子,正经话只有一句——让他别忘了吃饭,剩下的几行都是骂他泄愤的话,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龟毛小王子,尖酸小二货。
他把纸条折起来随手夹进本书里,装了手机在书包里,换了身衣服把书包甩上右肩,就下楼去吃饭上自习。
五月还是学期中间,天气也好,校园里还有些学生在不紧不慢地散步谈恋爱,每个球场里都有人在打球。他也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不愿意太快地走到有些阴冷的教学楼里。刚退烧他还有些虚弱,走了一会就汗涔涔的。除了学习,他很少独处,他短暂地考虑了一下去找熟悉的同学聊会天,但是立刻就算了。大家大部分都在学习,小部分在恋爱,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倒不是说他们自私,他和他们一样,不会拒绝朋友的求助,但肯定不愿意做无意义的事,比如浪费时间陪他平复心绪。
再说他也不需要谁来陪他,他也没怎样。
他的两只手插进裤子的口袋,在路边的树底下靠了一会,疲惫得不想直起腰来,干脆就那么待着,一边还默默计算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没有去自习室看书。一直到他回过神儿来发现有两个女生在距离不太远的地方一眼一眼地瞥他,他不乐意地背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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