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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要吐了。
“哦。”夏末坐得近了一些,视线也落在了他的桌面上,他有些尴尬,“看来你今晚进度不是太好。”小舟的书翻开在目录那一页,桌面上的演算纸是一叠白纸,虽然他手里拿着铅笔。
“你在这里坐多久了?”夏末问他,半心半意,并不在意小舟的回答。
小舟没有说话。他只是习惯了教室,在这个时间他确实应该在自习室里。
夏末自己有些不安地在座位上动了动,“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我昨天回家的时间有点晚,结果到家才发现你没回来,打电话你又关机。小朋友,玩离家出走有意思吗?你至少给我发个短信,说个理由吧。”
为什么夏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许他应该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没有用,但是他欠夏末至少一句对不起。
“看看你的脸色,”夏末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你昨晚在哪?睡觉了吗?吃饭了吗?看你嘴唇干裂成这样,你喝水了吗?”
他忽然笨拙地意识到,夏末并不知道他习惯在哪里上自习,学校这么大,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挨个教学楼找我的?一间教室一间教室找的?”
“那你以为呢?”夏末大概是想起来这一晚上费的腿脚,脸色都变了,“你以后最好少来关手机这套幼稚的把戏,没有理由不说,还给我找了许多麻烦。找不出来你,我都不姓夏了。”
小舟还怔在那里,书包被夏末扯过来扔在他的腿上,“我就不帮你装书包了,免得万一有学生认出我之后把你联系起来。我在外边等你,三分钟你不出来,我可就揍你了。”
身边的椅子弹起来,夏末出去了。
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来,木然地往背包里装东西,单肩背起书包,手里捏着那瓶脉动,静悄悄地跟着夏末下楼。外面又在下雪,他走在夏末的身后。他想说自己不会再跟夏末回去了,他没有办法再回去,可夏末没给他说这样话的机会,一路快走在前面。
好容易离开校门口,夏末放慢脚步,小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追了上去。夏末在他说话之前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肩头,雪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呼吸变成白色的雾气。
夏末沉默着,没有打车也不着急回家,他们就像在散步。小舟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雪落在街道上,走惯了的街道变得宁静,他偏了偏头让冻凉的耳朵贴向大衣的领子。夏末不知怎么也侧过头来,他们的发丝交融在一起,熟悉的温柔姿势突然像温暖的洋流吞没了他,他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靠近夏末的热望,他的鼻子酸痛,他的眼眶发热。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崩溃了,禁不住开始发抖,揽着他肩头的那只手突然加了力气抓紧他。
“小舟。”夏末说,“别傻了,又不是你的错。你觉得以我看女人的品味,我还有资格嘲笑你吗?”
“但我……”小舟说不出来,他知道夏末是在避重就轻,他吞下了要说的话,小心翼翼地打量夏末。“你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我……”夏末开了个头,琢磨了一下,“一直在想一件事,但是不太好意思跟你说。”
“跟我说!”小舟热切地看着夏末,突然激动起来,“我我……我能帮你做什么?要我做什么都行。”或许夏末有计划,或许自己还能有一点用处。
“你觉得我……很失败吗?”夏末问。
“我没那么想过!”小舟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在你这个年纪看起来,我是不是那种……你将来绝对不想成为的类型?”夏末又问道。
小舟的胸口翻腾,急怒让他开始咬字,“你就是不能相信窝,别人心口开河的话你往心里去,我我……”
他愤怒地看向夏末的眼睛,终于发觉夏末在凝视他,眼神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笑意。他绷紧的心口放松了下来,他不急着表达自己根本表达不清的东西了,他知道他不需要自己证明自己。他咬住了发抖的嘴唇,咽下了嗓子里堵塞的温暖。夏末全都看得到,否则他盯着他的眼神不会变的这么顽皮,这种大孩子调侃小孩子的促狭真是讨厌。
“那……那你让我做什么?”小舟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突然顿住了,觉得脸红,“我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亏欠你太多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干嘛让你为我做事?”夏末笑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小舟自己又捋顺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我就是要问你那个,都问完了。”夏末搂着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也别那么往心里去。你要是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怪你,那你就跟我前天一样丢份。”
“那两件事是不一样的。”小舟转过头偷偷抹掉眼泪,“你是怎么挺过这两天的?我甚至都……不敢知道我……”
“如果连只交往过几天的都算上,我总共有过三个男朋友。”夏末突然说道。
小舟愣住了,红着眼眶惊诧地盯着夏末。先是震惊夏末竟然会这么直接地跟他说,接着又惊叹地想到夏末竟然交过这么多男朋友可能还有更多女朋友,可竟然仍旧没定下来。
夏末仿佛把他的心思都看在了眼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恩对,很多。也许以后我还会再交男朋友。所以你看,是因为谣言被发现,还是因为事实被发现,有什么区别吗?总是有很大的几率发生这种事,只不过碰巧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跟你有了关系而已,我不会责备你。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纠结这一点是最没意思的。”
小舟静了一会,“果然是跟小孩子说的话。哥你看我的时候,我永远都是八岁。”
他转过头来看着夏末,猝不及防地夏末有些尴尬。小舟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肤色让他显得没有生气,眼神却更加成熟安静。褪去了平时里或许是努力做出的孩子气,深重的绝望气息缠绕在里面,他的眼神反而显得更加锐利,透露着让人不安的尖刻。只是那尖刻全是向着他自己的,他被自己折磨着,愤怒和狂躁都压抑在他安静的举止之下,却从他的眼神里泄露出来。
他忽然记起那年夏天自己家的小园子里,躲在花架上无声嚎哭的孩子。那孩子那时候跟自己说过,他总是难受的心口疼,想要尖叫,只能不出声地尖叫。他说他静静坐着的时候,可以想象自己在大声尖叫着好难受,想象自己在地上打滚,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他不敢再看小舟,也不敢再装作他记不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又走了一会,直到小舟的呼吸越来越紧。
“哥。”他痛苦地低声叫他,听起来就像痛苦的呻吟“我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知道生活有多难!我也就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你也不是那种能骗自己说一切不要紧的人,你根本糊涂不起来,所以你也清楚。那你就别装作这事情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就知道你可能不会责备我。可是我……哥你觉得我能原谅我自己吗?你觉得我能原谅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吗?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我自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能作什么。我……”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觉得肺里还是瘪的,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强迫自己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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