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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没有与眼前这个美丽如一团火焰般耀眼的女孩子相识的记忆,但面对女孩子,说话前,他总要笑一笑的,就算他现在身处于荒诞甚至是可能让他生无可恋的地步,楚留香总是一个乐观并且喜欢记住别人的好的人。
“金灵芝姑娘,你来找我们有事吗?”楚留香明知故问,看着眼前瞪着胡铁花紧紧抿着嘴吧一言不发的美丽少女。
金灵芝是一个如火凤般的女子,她大气不做作,她热情不虚假,她直率不记仇,这是一个值得去爱的女孩子,虽然当初的原随云只是将她作为一枚棋子。
可是胡铁花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悸动的感情了,虽然还有这淡淡的喜欢,可这些不足以让他变成一个磕头虫,勉强的一笑,打个哈哈道:“我看你昨天给老妇人送的寿礼好的很,可比什么极乐宫的玉蟠桃好多了。”
“玉蟠桃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吃到的。”金灵芝终于开口了,她的目光从一团火慢慢的变作寒冰,经历过蝙蝠岛,她也从迷恋中走了出来,有了真正的自我,重新成为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火凤凰。
君既无心我便休。
金灵芝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意,转而看向楚留香,笑道:“我来还能有什么事,怎么?我不应该来松松你们吗?”
楚留香笑着摇了摇头,“你肯来送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你们要去哪,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找你们喝酒,带上一整坛的陈年花雕,还要摘些好吃的果子。”金灵芝笑眯眯的问道,神情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伤感和幽怨。
胡铁花这个时候就像是个木头人般立在旁边做雕塑,一声也不吭。
“......我想去济南看看。”楚留香目光微暗,却神色平静的笑了笑,“之后也许会到处走走。”
金灵芝点了点头,她不看胡铁花,只是凝视着楚留香,犹豫了一下,询问道:“我知道你和华真真的事......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还会去爱上下一个,你遇到的女人。”
华真真?他实在是不知道哪个华山女弟子跟自己有什么交情,但楚留香不动声色的回望向金灵芝,竟然从她目光中发现了一丝忧虑和迟疑,心中若有所悟,他垂下眸,语气平淡却坚定异常,“不会了,我已经遇到了最好的。”
金灵芝怔住了,她原本没希望能听到这样的回答,可是,她却也忍不住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有祝福也有羡慕,她知道楚留香是不会说假话的。
“既然如此,你以后怕是要少掉不少桃花运了。”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金灵芝走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看胡铁花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她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胡铁花垂着头,垂的很低,似乎睡着了。
楚留香盯着他,半晌也不见他说一句话,终于忍不住道:“你后悔了?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真应该再好好考虑考虑的。”
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是我胡铁花配不上她。胡铁花在心中淡淡的念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抬起头,又换做嬉皮笑脸,“老臭虫,我刚才没听错吧,你刚才说的话真的假的,难道你在那边已经有爱人了?滋滋,谁能把楚留香你的心给拿走了,赶紧告诉我,我对她,简直要佩服死啦,你就是叫我给她端茶倒水叫她姑奶奶都行。”
端茶倒水就不提了,但是叫南宫灵姑奶奶?楚留香简直忍不住要笑破肚皮了,实在是不敢想象他若是吧南宫灵的名字报出来,胡铁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他仍然好好的站在原地,没有笑破肚皮,也没有笑出声,楚留香甚至故作严肃的绷着面皮,长长吐口气,表情中居然带上几分凄苦,“小胡,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呢?”
虽然说不通,楚留香却一直觉得胡铁花说的话,是世界上最有道理,也是最不讲理的,所以......
换魂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做到的,说不定他们要在不同的时空做一模一样的事情,说不定要在窒息临近死亡的时候才能做到,有太多的说不定,有的可能会让他连活路都没有,可是他还是要去做的。
楚留香的脸上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神采,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游子对家的执着,深情的人对爱人的执着,这些都深刻入灵魂般无法割舍。
几日后。
济南的大明湖畔是一个人人都想去看看的好地方,这里人长得美,花儿,草儿,清水湖泊都是美不胜收的好景色。
穿着雪白轻纱衣裳的十七八岁小姑娘,眼睛小小的眯成弯弯的新月,精致的鼻子,粉嫩的红唇,皓白的小手握着船桨撑着一叶扁舟,如仙女般成为了一道胜过周围美景的靓丽风景,再加上时不时红唇轻启,宛若黄莺出谷的歌喉便显露出来。
这样的场景谁也要停下来看看的,可有两个人偏偏不是这样,和往这边涌来的人群成了鲜明的对比,十分引人注目。
那小姑娘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眼前一亮,伸出手来一边晃一边朝他们那边喊,“喂,呆子。呆子!呆子?是我啊!”
两个急匆匆赶路的人正是楚留香和胡铁花,胡铁花听到女孩的呼喊,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来,“楚留香,那个姑娘不是上次在万福万寿园见到的吗?”
“我不认识她!”硬邦邦的回答,楚留香的脸色很沉,很不好看,人也瘦了许多,这些天,他来到济南就遇见了许多丐帮的分坛子弟,对于这个一手将丐帮害虫南宫灵揪出来的楚香帅,他们自然是一窝蜂的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道谢,又是时不时的咒骂南宫灵。
甚至有人畅快的说,当年南宫灵被黑珍珠分尸后,不但没入土反而被直接丢进海里,当真大快人心。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让楚留香要发狂,他本不是一个易怒的,可是自己的爱人被如此谩骂,自己还被崇敬崇拜,他实在受不了,这些天实在是折磨的他简直就成了一个炸药包,一点就炸。
胡铁花自然明白这一点,摸了摸鼻子不在说话,而大明湖畔的那个雪白衣裳的姑娘也不喊了,也许楚留香不理她,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夜里,济南城里的一家酒楼,这个地方有着上好的汾酒,平日里自然是有不少的常客,坐在二楼一角,楚留香端着酒杯,很快的,便喝完一坛,沉郁的心情在这熟悉的味道中消减了几分。
他还记得,当初南宫灵便是从库房里拿出一坛陈年花雕,还有好几坛这里的杏花村汾酒的,味道没变,却是物是人非。
楚留香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喝完一坛酒,终于肯好好的开口说话了,“小胡,我记得你说过,‘我’离开掷杯山庄之后便和你还有张三去了蝙蝠岛对吗?”
“恩。”胡铁花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道:“你难道想去找蝙蝠岛吗?”
楚留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又开启了一坛汾酒,叹气道:“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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