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人腰悬一把修长的银色弯刀,正是花城。他边走边道“哥哥,你可叫我好找。”
他原先出去时是什么样,回来时也是什么样,只是原先挂在他腰间的那把弯刀已经出鞘,和刀鞘一起悬于鲜红的衣摆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极是嚣张。而厄命刀柄上那只银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谢怜松了口气,顿了顿,缓缓地道“我本想去萤,谁知你这屋子太大,走岔路了。”
他原本是想告诉花城方才所遇之事的,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一道,咽了下去。
那面具人行踪诡异,自是为了掩人耳目,然而,掩的究竟是谁的耳目旁人的花城的还是他的
谢怜还没忘记,他此来鬼市,是为了探查那名失踪的神官的下落。一切蹊跷线索均不能放过,因此,决定暂不打草惊蛇,先想办法进这道门去。若是与此事无关,当立即告知花城他这名属下的异动;而若是与此事有关
他兀自思量着,花城则一边带着他往回走,一边道“你若还想见那少年,我自会派人把他送上来,只消回极乐殿等着便是了。”
大抵是因为心中有事瞒着对方,谢怜对花城说话的口气,不由自主地更软和了,道“你这么快便把事情处理完了”
花城嘴角带了点不屑,道“处理完了。不过又是一群废物在丢人现眼罢了。”
一听他说“废物”,口气十分熟悉,谢怜猜测道“青鬼戚容”
花城笑道“不错。我不是说了吗,谁也惦记着我这地方呢。戚容想鬼市不是一年两年了,可偏生他最多也只能想想,眼红得紧,所以时常派些跟他一样的废物来捣乱。见怪不怪咯。”
二人边走边说,这一回,谢怜仔仔细细地记了路。回到极乐殿,不多时,萤果然又被两名女郎送了上来。
经过一番梳洗整理,他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和雪白的绷带,虽然仍是密密地缠着头脸,但也有些焕然一新的意思。这么来,这少年分明四肢修长,秀骨清癯,本该是个极好的苗子。然而,如今的他,却是一副勾腰垂首、不敢抬头的畏缩模样,谢怜忍不住心中难过。
他拉着那少年坐下,道“小萤姑娘临终之前那几句,算是有意将你托付于我,我也算是答应了她。不过,我还是得问问你本人的意愿。从今往后,你可愿意随我修行”
那少年愣愣着他,似乎不怎么敢相信,有人肯带他修行。谢怜又道“我那边虽然条件不算得好,但保你不必再东躲西藏、偷食挨打还是没问题的。”
他说这话时,却没发现一旁的花城乜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那少年,目光里尽是审视的意味。
萤一双眼睛里又是迟疑,又是期待。谢怜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是不太敢信,心想还是多说说话,慢慢来,拍了拍他的肩,想了想,温声道“你记着小萤姑娘,给自己取名叫做萤,这很好,不过还差了一个姓。永安国国姓为郎,不若今后你便得一个新姓名,叫做郎萤”
这一问,那少年倒是缓缓点头了。点着头,便从他腹中传来一阵咕咕之声,他仿佛窘迫,立刻把头埋下。谢怜见状,倍是感伤“这孩子大概已有几百岁了,也不知是何机缘巧合,化为活鬼,留在了这世上。也不知究竟是在给他续命,还是在教他受罪。”正想再给他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却见极乐殿外涌入许多曼妙女郎。
这些自然是花城安排上来的。每名女郎手中都托着一只玉盘,玉盘中是各色佳肴、美酿、鲜果、小点。她们玉步纤纤,走马灯一般绕着大殿走过,每一个经过墨玉榻时,便将手中的玉盘奉上,置于桌上。郎萤光是着,却不敢动手,谢怜便推了几个盘子到他面前,他这才慢慢拿着吃起来。
着这少年,谢怜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幕。也是一个脸上都缠满了绷带的少年,浑身脏兮兮的,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供盘,低头偷偷吃着盘子里的果点。
这是他许多年以前见到的一幕了。大概是因为和面前这一幕有些相似之处,才让他在此刻又记起来。谢怜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画面从脑海中驱逐。正在此时,一名身穿紫色纱衣的窈窕女郎送上了酒盏。花城举手,给他斟了一盏,道“喝一杯”
谢怜方才心中有事,分了神,随手接过便往口里送。甫一入口,才知是酒,目光转了回来。谁知,这一转,刚好到花城背后,那送酒的女郎对他抛了个媚眼。
他当场就喷了“噗”
还好他那一口酒已经咽了下去,什么都没喷出,只是把自己呛到了,咳嗽不止。郎萤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糕点掉到桌上,谢怜边咳边对他道“没事。没事。”
花城则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怎么回事可是这酒不合你的口味”
谢怜忙道“不是酒很好。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修我此道,须得戒酒。”
花城道“哦那是我的不是了,没考虑到这个,教哥哥破戒了。”
谢怜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忘了。”
他揉了揉眉心,转过身,不着痕迹地朝大殿中心方向瞅了一眼。
那名送酒盏上来的女郎背对着他,袅袅娜娜地往前走去,那身姿步态,当真风情万种。花城只顾做自己手头的事,或是全神贯注地着他,根本不一眼这些美艳的女郎,自然也没留神这些女郎的脸。然而,谢怜方才无意的一瞥,却是得分明。
这送酒的女郎,岂非正是风师青玄
风师大人为了潜入极乐坊,竟然不惜化为女相混进来谢怜着实被那一个媚眼惊得不轻,心中直想说你还是拿酒来吧我压压惊。这时,听花城随口说了几句,道“修道么,我以前以为是求个潇洒痛快。若是要戒这戒那,倒不如不修。你以为呢”
谢怜镇定极快,若无其事地接了话,道“那要修的是什么道了。有的宗派并不讲究这些。但修我此道,惯例是要戒酒戒淫。酒可偶尔为之,后者却是万万不可犯禁。”
他说到“戒淫”二字时,花城右边眉微微挑起,说不上是个愉悦的神情,还是觉得有点麻烦的神情。
谢怜又道“其实,还有一样戒嗔。如赌场内大喜大悲,极易生嗔,也应当戒了才是。但如果能把握心神,输赢不惊,便不必刻意戒赌。”
花城听了,哈哈笑道“难怪哥哥还有兴趣到赌坊去玩儿了。”
绕来绕去,谢怜终于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赌”这个字上来了,道“说起来,三郎的赌技当真是神乎其神。”
花城嘻嘻地道“无他,运气好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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