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命的行径让沈宴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救起千澜,小姑娘呛了许多水,已经不省人事。
他急得双眼通红,“三娘,三娘你快醒醒啊。”
又伸手按压她的胸腔,终于躺在地上的千澜吐出一大口污水,沈寂这才松了口气。
“万幸,你没事。”
“寂哥儿,你怎么在这?”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正是沈放父子。
沈寂颤颤悠悠地想要爬起来,可方才下水救千澜已消耗掉他所有的力气,他也才不过十岁罢了。
来不及开口说话,他就直直栽倒在沈放身前。
之后他也睡了两日,一直在病中,大好以后却得知白娘被廖氏重罚,派去庄子上务农,而沈宴莫名成为千澜的救命恩人,两家竟定下儿女亲事。
而且千澜,也再不记得他。
遑论是那个要送给他的东西。
第49章外祖父的打算
之后两人形如陌路,他也曾为此痛苦过,可无可奈何,之后母亲去世,他也再无暇顾及这些。
千澜就像他狼狈、自卑且拧巴的幼时的一个藉慰,温暖的像一束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心里。
兴许是因为自己年幼失怙,府中人又不亲近的缘故,让他那时将千澜当做唯一的救赎。
是的,是救赎。
无父无母的他在沈府中会寸步难行,哪怕后来他中了举,哪怕之后得赐进士出身,入六部观政,没有家族庇佑的他但凡错一步,那便会满盘皆输。
倘若没有千澜,他兴许会恨,恨那个逼死他亲生母亲的祖母,恨许多人,然后变得孤僻,冷血。
一个人一旦受过的困苦多了,也就不会再相信这世间的好。
这样的一个人既可悲又可怜,万幸他不是。
他久不做声,近墨也能猜出一点苗头来,不敢再多嘴,驾车往碎玉坊去。
……
千澜这里却与外祖父相谈甚欢,廖望赋先是问了她与衙门同僚相处如何?可有过节?
除却和阿成那里,其他同僚倒无甚么矛盾,她将阿成那事情说了。
廖望赋道:“若叫人服你,无外乎两种,其一,让他们看见你的能力,认可你才能佩服你。其二,让你拥有他们不得不服从的资本,比如地位,钱财,权势等等。”
“澜姐儿虽是其二,但外祖父以为这世上总有些人,无论你才能如何出众,他都只会对你嫉妒而不是钦佩,那么就只能凭借别的让他们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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