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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上来,敢不敢大声说!”熊长老耳尖,手指指着那弟子,喝道。
那弟子是真剑峰真传,也有几分脾气,听到熊长老的喝问,他双脚跺地,身子似旱地拔葱而起,空中一个燕跃,落到高台。
他面对众弟子,大声道:“说就说,我觉得长老你心胸狭隘,以偏概全。外边那些嗜血屠城的邪修,亦有不少是人族,那你怎么不将宗门内的人族,全给赶出去?”
“妖族有那凶蛮该杀的,亦有卿师妹这等温和无害的,卿师妹自觉醒之后,给宗门弟子做了多少贡献,凭什么不让她待宗里?”
“她是宗门长大的,是宗门弟子,凭什么她觉醒了就得赶出去?要是哪天熊长老觉醒自己妖族血脉,是不是也得自逐出宗?”
“好小子,好胆!”熊长老没想到这弟子还真敢说,怒火愈发炽烈,若能具象化,那就是熊熊大火在他头顶燃烧。
卿江望着这位熊长老,心惊胆战。
这熊长老好似一座活火山,一个星火,就能刺啦一下将他点燃点炸。
她忙外散帝休香味,一个劲地往他这边输送,可不能气炸了,怒头上头,气得没了理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万一他不管不顾,散开身上威压呢?
台下弟子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元婴,最低的才练气,可承受不住他外溢的威压。
“若我觉醒为妖族,”熊长老正欲决表决心,忽然一道似风似云、如兰如麝的清清浅浅香味随风而来,顺着他的呼吸沁入肺部,又由肺始,渗入四肢五骸。
香味袅袅娜娜、源源不断,似那空山新雨,将他神魂清洗荡涤一通,从边界带回来的酝酿多日的怒火,一下子拂扫干净,亦将常年镇守边界的苦闷与压抑,一一消除。
胸中块垒移除,炽炽怒火冰释,久违的好似只幼时感受过的轻松与惬意涌起,无比心平气和。
顿时,本来铿锵有力、激昂振奋宛若宣誓般的决绝话语,说出来时软绵平静轻松毫无力道,犹如玩笑。
“我自会自戕了断,宁死不资敌!”
台下诸弟子:“……”
有点想笑,但不敢笑。
一看就知道,遭遇了帝休香味制裁。
在帝休香味下,谁能生得了气?
犹记得有一对师姐妹,吵着吵着上头,就差上生死台决斗了,被压到中心广场上说一通,那对骂软绵绵的毫无气势,好似莺歌言语、欢乐调笑。
骂人的两个感觉如何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旁观的人都快乐死了。
熊长老:“!!!”
他瞪大双眸,努力积蓄怒气,沁人心脾的桂馥兰香一冲,怒气平息。
熊长老:“???”
他顿时有些明白,为何这些弟子与他做对,他痛心疾首,“堕-落,堕-落。”
全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宗主忍笑,走了出来。
再继续闹下去,不好收场。
“熊师弟,此事是全宗门共同决定。”他手摊开,之前由长老和弟子投出的票数重新出现在空中,红线一骑绝尘,显眼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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