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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剥了个栗子,同那小二哥道:“那就来一只板鸭,瘦一些的。“
沈卿州神色如常地喝了口茶。
我爹这许多年,一直颇令敌国忌惮。尤其战时,敌人为了鼓舞士气,乱我军心,多少要散布一些我爹或死或伤的谣言。我以前不知情,第一次在街头听说我爹战死沙场了,晴天霹雳,呆了两日,却不敢问秦陆,生怕他沉痛点头,我宁愿他若果真是瞒着我,那就一直瞒下去。第三日一早,我爹来掀我的被子,我泪眼朦胧地望向他,愣了半晌。原来,秦陆的确是瞒着我,只不过瞒的是我爹即将回家的喜讯,想叫我惊喜一回。
此后,我再听说我爹中了毒箭、断了一条腿、叫军妓刺杀在床……便都不悲痛欲绝了。
板鸭很快端了上来,连同一盘雪藕和一道素汤。
饭后,沈卿州要了一间厢房,就在这座醉仙楼的二楼。
他将提了一路的一只布袋子搁到桌上,我凑过去看,手还没摸到布袋子就叫他一把握住了往怀里带。
猛然两只脚就离了地。
醉仙楼的床榻甚软,床帐中幽幽一缕木莲香。沈卿州严丝合缝地将我压在身下,长发披散下来,同我的缠在一处。
不同于昨夜,这一次,他有点粗暴。
我抱着他光滑的脊背,哼哼唧唧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
他动作停了下来,一口咬上我的耳垂,低哑道:“喊先生。”
我脸红了一红,脑子里虽混沌沌的一锅,但也还是难为情地觉得在床榻上喊不出先生二字。
沈卿州缓缓地进来一分,我不由自主地迎上去,他又略略地退了一退,吮着我的耳珠再道了一遍。
我仰头喘了两口气,看向他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的眼,轻声道:“先生……”
他一挺身,我一个控制不住,指甲狠狠掐进他的皮肉里。
事后,他去唤人抬水。回来时,将手上多出来的一个包袱放在床边,抱起我入了浴桶。
又是一番纠缠,忘情处我软着声唤:“卿州……”
他气息又是一顿。
包袱里有一身淡绿的衣裙,沐浴后沈卿州一件件替我穿上。不晓得是不是浴桶里腾腾的水汽,盈了一室,我望着他的脸,总觉也隔了一层迷离的白雾,瞧不分明。
将将未时中,我趴在桌子边,愁眉看面前一块黑黝黝的圆石头。
沈卿州支起窗户,眯眼看了一阵日头,微微笑了笑,道:“此刻往后,两个时辰之内,正适宜观玉,观出来的玉色,不偏不倚,是为本真。”
我道:“这么一块黑石头,便就是离枝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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