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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听到她清脆悦耳的笑容，裴云恺被拨动心弦，忍不住抬头看她。
见她用帕子掩着唇角，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因为笑着弯起了眉眼，便一下子看愣了神，眼神竟有些发痴。
纪清芷察觉到他的眼神，笑容收敛几分，偏了偏脸轻轻咳嗽一声。
裴云恺这才回神，慌的低下头，身子仍旧躬着。
纪清芷见他如此，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复又恢复带着笑意的面容，开口道。
“大爷不必如此，楚妹妹是为咱们大房开枝散叶，我本该亲自照顾她的，奈何她对我心存芥蒂，为防她误会，我便只能这般来劳烦您了。”
顿了顿，她示意裴云恺喝茶。
裴云恺再次坐回榻上，盯着桌上的茶盏，时不时的瞥她，又垂眸，如此反复。
纪清芷只当是没看见，继续开口道：“如此，是第一桩事，既然您应下了，那我就继续往下说。”
“这第二便是跟母亲有关的，倒也不是要紧的，只是......许是我自己多心。”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踌躇了起来，不知该不该说。
裴云恺见她犹豫，忙不迭的开口道：“你既觉得该提，直管说便是，若是我觉得有待商榷，我自会衡量。”
见他已经给她找好了台阶，纪清芷笑了笑，点点头便继续道。
“说来怕是我多心，母亲和康舅妈因着找到了一条好财路，挣了不少钱。”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只是母亲心慈，想着有福大家一起享，便将这事儿告诉了老太太和几位伯母。”
“我估摸着母亲那儿筹措了不少的银子，这一回只怕比上一回挣得还多。”
“只是虽说都是家人，却也难免有各自的小心思，我就担心万一要是挣得没之前的利润那么多，几个伯母婶婶心里头有芥蒂，反而不美。”
“但这样的话我是不敢与母亲提的，所以劳烦大爷给母亲提一提，挣的银子如何分，按几分利算，这些最好能落到纸面上，免得好心倒是成了坏事。”
纪清芷的话全然是从江夫人的角度去考虑的，听在裴云恺的耳朵里，自然动容不已。
他忍不住温柔地看着纪清芷保证道：“这事儿你放心，我定会去办的！”
“母亲此前那么对你，你还......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我替母亲感到愧对你。”
纪清芷摇摇头笑而不语。
她之所以是说这个，不过是在替自己，提前打个铺垫而已。
以她对江夫人的了解，眼下正是头脑发热的时候，眼瞅着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样的话？
况且这还是纪清芷美化过的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表明得很清楚，若是赔了，没有字据的话，她岂不是能赖账了？
有了字据，哪怕是江夫人再如何耍赖，钱也是要还的。
纪清芷见裴云恺一副感动又羞愧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漂亮话了，点到即止，于是说起了自己铺垫了半天，真正想要说的事。
裴云恺在听闻她连纪老夫人的寿礼，都替江夫人打算好了，呼吸都有些不畅，心绪剧烈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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