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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许多年,他待她冷漠的如空气一般。
而她也眼睁睁看着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沉默,冷淡……
最终,一步步变成了这个深不可测又冷漠多疑的帝王。
她不是没解释过,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真相是什么样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人都是会变的。
当年母亲或许真的是意外撞见了先帝,无可奈何才做了皇妃,但是被锦衣玉食、万千宠爱滋养了那么多年,她难道就没生出过更大的野心?
若说从来都没有过,连柔嘉自己都不信。
特别是当母亲后来又生下一个皇子的时候。
柔嘉曾经天真地劝过,不想让母亲争名夺利,就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妃子不好么?
可母亲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摸着她的头说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宠妃,树敌无数,流言四起,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柔嘉只好眼睁睁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皇后离宫,后来太子被架空,再后来先帝猝然崩逝,太子一举登基,杀伐果断,她母亲也在祸国的流言中被逼殉了葬。
如今终于轮到她了吗?
察觉到那一寸一寸审视过她全身的视线,和那越来越重的压迫感,柔嘉只觉得深深无力,最后俯着身拜下去:“臣妹从不敢心生妄念。”
可萧凛听到她的话,周身忽然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燥意,沉沉的视线仿佛要把她纤细的腰肢压弯,彻底折断。
她说她从未生出过妄念。
那生出了妄念的究竟是谁?
第6章处置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柔嘉如芒在背,不由得埋的更低。
满头青丝随着她一低头尽数垂落在两侧,显得那本就不丰腴的肩脊更加单薄,仿佛被积雪压弯了的枝条一样,柔韧纤细,令人生起怜惜之意。
可萧凛看着她低眉时露出的一截白腻脖颈,却忽然头疼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一样。
他按了按眉心,脸色半掩在影影绰绰的明黄帐子后,更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形势焦灼正之际,从东面的小径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手脚麻利点!赶在宫门下钥前送到慎刑司去。”何宝善骂骂咧咧地领着一群人抬着东西走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月光暗淡,御花园里花木影影绰绰,婆娑不明,何宝善着急赶路,并未发现竹林后的皇帝。
待拐了弯,眼一尖瞧见了那明黄的车驾,他愣了片刻,才曲了膝躬身一拜,热气哈在这夜里见了白:“奴才何宝善参加陛下。”
突然被打断,萧凛的视线从那纤细的身形上移开,转向他身后的一群人,微微蹙了眉:“你在做什么?”
何宝善垂着头禀告道:“回禀陛下,奴才找到那日闯入太极殿的那个女子了,正将人押送回慎刑司。”
此话一出,忍冬惊愕地抬起了头,连柔嘉也微微侧了身。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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