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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咬了咬牙,垂首去了……小鱼儿也再无兴致查探江别鹤的秘密,小心将那书房的东西还原后,也已到了清晨时分。杜默儿自称身体不适,回房休息去了,而小鱼儿却只能在客厅里坐着……正百无聊赖之际,忽听江别鹤大笑声自外传来,道:“我这里正好还有两位客人……你们年纪相仿,说不定更易成为朋友……”又传来一男子温文的声音,道:“不知这两位客人是谁?”
小鱼儿听到这个声音,竟似连血液都结成了九天寒冰!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永远都不会忘却!因为他,小鱼儿数次盘桓与生死之间……如果有可能,小鱼儿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和他见面!
花无缺!
第35章
眼看江别鹤和花无缺已跨进院门……小鱼儿想要躲避,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心中叫苦,却也只得呆呆坐在那里。转瞬之间两人已走进了大厅。
两人目光一交,花无缺登时怔住……小鱼儿望着这个让他和杜默儿吃了不少苦头的罪魁祸首,心中颇为复杂,在那地宫中,他每当想起花无缺来便是一番咬牙切齿……但不知为何,此时面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他竟然再也怨恨不起来。
花无缺深深凝视着小鱼儿,微微一笑,道:“你果然还没有死。”
语气即似欢喜,又似带了几分落寞。
小鱼儿苦笑道:“我居然没有死……真该恭喜你才是。”
花无缺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既然未死,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江别鹤笑道:“你们竟然是认识的么?好极了……”他虽然依旧是一幅丰神如玉、风度翩然的模样,但小鱼儿望着他的面容,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可憎。
换作昨天,小鱼儿或许还会相信他,但此刻他却只觉得江别鹤的笑容既奸诈又可恶……他简直怀疑江别鹤是知道他与花无缺的恩怨,才特意去将花无缺请来的。苦笑道:“反正今日我已逃不了了……你此刻便要动手么?”
花无缺叹道:“我确实不想杀你……可是如今你既然撞在了我的手中,也只能说是你的命数。”
江别鹤似乎吃了一惊,道:“两位究竟有何恩怨?不知在下能否帮忙化解?”
花无缺截口道:“江大侠,杀死江鱼,是家师之命……”
江别鹤皱眉道:“既然是这样,在下便不好插手……”向小鱼儿抱拳歉然道:“小兄弟,实在抱歉……”
小鱼儿简直要气破了肚子,此时他已可以确定花无缺是江别鹤特意带来的了,口中却还是笑道:“无妨无妨,江大侠有此心意,在下便已感激万分。”
花无缺沉吟片刻,道:“既然如今你我同为江大侠的客人,我自然不便动手,但只要你出了这个庄子,我便非杀你不可。”
小鱼儿眨了眨眼,笑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呆在这庄子里,你就不会动手?”
花无缺点头道:“正是。”
小鱼儿笑道:“你良心倒好……只可惜……”
忽听背后传来江玉郎的声音道:“江兄只管在此长住便是。”
小鱼儿怔了怔,大笑道:“既然玉郎兄热情款待,我便多住些时日也是好的……”
江别鹤微微变色,口中却笑道:“小兄弟不嫌寒舍简陋,只管多住些日子。”江玉郎瞥了江别鹤一眼,走到小鱼儿身边,垂首道:“抱歉,我只能帮你这些。”
小鱼儿却毫不在意,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已经足够了……如今我才相信,你确实将我当作是朋友。”
花无缺望着他们,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羡色,回身向江别鹤抱拳一揖,道:“在下先行告辞。”转身出厅,却望见了院中的那抹淡黄身影,步伐不由一驻。
杜默儿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见他走出来,微微向他颔了下首,淡漠而谦和,仿佛只是邻里相见一般。
花无缺反而怔了一怔,杜默儿始终令他看不清,看不透……他方才在厅中的话,杜默儿多半已经听见,但却没有对他表现出半分异样的情绪。
若小鱼儿真的死在了他手中,她是否还能这般的淡然面对他?想必无论怎样,也会有些怨恨的罢……
想到这里,花无缺不禁有些微微的失落……但那抹失落却在他那温然微笑的面具下,被隐藏的无迹可寻。
他向杜默儿淡淡一笑,抬步走出了那小小的庄子。
和江别鹤“热情”地寒暄了几句,望着他离开大厅,小鱼儿抚着几乎要笑的抽筋的面庞,叹了一口气。和这伪君子相处,着实是累得很。
虽然花无缺的确是离开了,但小鱼儿却清楚地知道,他在这庄中的一举一动都决计无法逃脱花无缺的眼睛……想要逃走,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花无缺或许终究有疏忽的时候……但要让他和江别鹤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得多。
杜默儿缓缓走进大厅,淡淡道:“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小鱼儿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杜默儿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一定有办法让他避开花无缺的耳目,离开这庄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笑道:“那我们现在便离开!”
杜默儿微微皱了下眉,道:“等到入夜罢,我还要准备一下。”返身便向客房走去。
江玉郎心中微微一沉,她,就要离开了么?再次相见,何时何期……还是如同她在码头所说的那样,他们或许再也无缘再见?
恍惚间,他已走到客房门前,门,半掩着。远远可看见杜默儿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匕首……忽然将匕首反转,狠狠向自己手腕上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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