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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的处境只有自己一个人悄悄哀叹的份,田阳和墨窦两个人一来忙于调查手头的案件,二来看到安长埔吃瘪,这两个人都抱定了看热闹的心态,哪里会来对他表示同情。
在连续三天在江里沿着上游搜寻打捞,并且一无所获之后,警方不得不停止了搜索行动。赵法医对那半截男性尸体的尸检也已经结束,根据他的检查结论,这具尸体是被人杀死之后,用斧子硬生生的拦腰砍断的,死亡时间大约有24到36个小时,分尸是在受害者死亡很久后才进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在血管里,致死原因因为只找到了下半身,尚无法确定。
赵法医还对尸体的骨龄进行了检测,以此来推测死者大概的年龄区间,最后的结论是,此人应该大约在五十岁上下,上下浮动两到三岁。
这让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调查范围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定,难度相对也降低了许多。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就在他们依旧奔波于寻找C市行踪不明的五十岁上下男性时,一起报案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在江的下游地段,一群工人被私营老板雇来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的到将里面去挖去江中石头运走卖钱,结果这天晚上挖石头的时候,竟然被他们挖出了一具尸体。
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被这些采石工人挖出来的这半具尸体,并不是男性的,而且半具女性尸体。
这让安长埔和秦若男不禁有些大吃一惊,难道这个案子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杀人分尸,而是一起连环杀人么?
第五章运尸车
该不会这么巧,自己阔别一年,刚刚维和回来就要收一份连环杀人的“大礼”么?安长埔接到消息之后,心里头觉得沉甸甸的,虽然说身为重案组的一份子,经手必大案,大案必悬案,关于连环杀人的案子也经受过许多次,但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之前,心里也有些吃不准。
而秦若男,虽然同样身为刑警,过去却并没有专门从事过凶杀案的调查工作,之前发现了半具男尸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第一次处理这一类的工作,现在一听说又发现了半具女尸,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两个人出发去现场的时候,秦若男破例的没有像之前的几天那样抢着充当司机的角色,而是闷闷的走在安长埔身后,一声不响的钻进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好不容易适应了她负责开车这件事的安长埔又别扭了一下。
这一次发现尸体的地段在江的下游位置,距离前几天发现男性下半身尸体的位置较远,江堤附近没有适合汽车行驶的路,即便有,两个地点之间开车也要二十分钟左右,安长埔开着车从市区绕过去,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四十分钟里,秦若男就一直抿着嘴,皱着眉,绞着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安长埔不止一次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看她,秦若男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这姑娘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排斥让安长埔郁闷了好几天,不过现在看她这副表情,不用问也知道,她和自己刚到重案组那会儿一样,一想到要面对严重的连环杀人案,心里的压力就好像整座山都压下来一样。
“没事的,再狡猾的犯罪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顺藤摸瓜的抓到真凶的!”安长埔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应该表现的更有风度,更包容一些,不管这姑娘的性格有多奇怪,至少他不应该和她一般见识,“我第一次参与查案的时候也很紧张,但是后来发现,紧张才是最好的状态,越是紧张,遇到问题的时候反而头脑特别清晰,能够分析的更细致。”
秦若男回过神来,听安长埔对她说了这些,勉强咧了咧嘴,对他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安慰。”
接到报案是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早就被打捞出来,尽管是秋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太阳热辣辣的那么一晒,空气里的温度也跟着升高,俨然好像是夏天的尾巴,接近江水的岸边淤泥被太阳光晒得散发出阵阵腐臭,安长埔和秦若男踩着不大稳当的碎石沿着江堤走下来,现场已经结束了拍照取证的环节,赵法医也几乎检查完了编织袋里的尸体。
“看样子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的所为。”赵法医见两个人来了,对他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伸手扯开地上编织袋的封口,以便他们能够更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这一次凶手倒是学聪明了,在袋子里装了大半块儿砖头!”
说着,他从编织袋里拿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砖头,这块砖表面通红,心儿里却是青黑色的,从拿出的动作可以判断得出,那大板块砖头的分量应该不轻,赵法医拿在手里掂了掂,交给安长埔,安长埔连忙接过来放进一个比较大的证物袋里。
安长埔和秦若男伸头向袋子里面看,刚一凑近,就被袋子里面散出来的呛鼻腐臭熏得连忙屏住呼吸。
“怎么这么大的臭气?是在水里泡了很久了么?”安长埔掩住口鼻,皱着眉头询问赵法医。
赵法医摇摇头:“我刚打开袋子闻到这股臭味的时候也这么以为的,结果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半截儿女尸应该死了有好多天了,原本就已经有些腐烂的迹象,被抛进水里之后经江水这么一泡,就加剧了腐烂程度而已。”
安长埔强忍着臭味,凑近了看看,随即便发现,这半截儿女性尸体,就只是上半身而已,肩膀上面光秃秃的。
“头不见了?”他诧异道。
“是啊,这回可不好弄,之前那个男人的身份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又冒出这么半截儿无头女尸!”赵法医毕竟老道,对这种程度的腐臭耐受能力比安长埔和秦若男好很多,只带着薄薄的口罩,没有因为臭气而受多大影响。
相比之下,站在安长埔身后的秦若男就差得远了。她也和安长埔一样,用手遮住口鼻,脸色发青,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身子还时不时向前微弓一下,手也随之把嘴巴捂得更死。
“你没事吧?”安长埔直到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被极力压抑着的干呕声,转过身一看秦若男脸上的表情,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头,见秦若男身子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腿一软摔倒在地一样,连忙站起来想要去扶她。
谁曾想到,他的手快要碰到秦若男的时候,她竟然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她白着一张脸对安长埔说。
这样明显的躲闪,让一旁的赵法医也愣住了,疑惑的看看安长埔,再看看秦若男,搞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安长埔的心里有一种被侮辱了的不悦,他皱了皱眉头,考虑到还有正事要办,倒也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的叮嘱秦若男不舒服就不要硬撑,自己忙着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既然赵法医说从尸体的肢解手法等等细节来看,这一次的女尸同上一次的男尸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所为,那么从上一次发现尸体的上游,到这一次位于下游的现场,距离十分遥远,尸体到底是怎么样被运过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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