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页）
绝望，悲痛，疑惑……
独独没有怨恨。
他们死前想的，是为何自己救助了他们，却遭到他们的虐杀。
迈开步子，花翎却没力气站稳，直直跪了下去。
墨绿色的眸里光亮散去，空洞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什么都没了，菩提山什么都没了。
就连她的幻想，都勾勒不出一个美好的菩提山。
是她离家太久了，所以忘记了家的模样，以至于她现在连家都想不出。
“哈，哈哈……”
花翎低低笑了两声，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去那个叶罗丽世界，又为何会被其他天道求助。
太可笑了……
我为了生灵平衡努力，可生灵，却永不会保护我吗？
不可生情，不可生情……
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啊。
花翎神色恍惚，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色彩，却似盛满了悲痛。
菩提山的结界依旧在。
结界内毫无生机，残破不堪，结界外生机盎然、草长莺飞。
割裂感极为严重，也动摇着花翎的那颗心。
花翎缓缓伸出手，抠出一块泥土，双手紧握泥于心口，感受着他们的情感。
强烈的痛苦冲击心脏，花翎死死咬着唇内软肉，流出血也没有松快半分。
反而，她慢慢弯腰弓起身子，单薄的脊背颤抖。
低低的啜泣声在无风无声、亦无半点生气的荒山，尤为明显。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泡影。
“我真的，要守护苍生吗……”
我连我的家都无法守护，我能护好苍生，能护好世界吗……
跪地的少女对自己产生了质疑，她真的能护好这所谓的天下苍生吗？
对自我的质疑一点一点深入心中，花翎终于抬头，可入目的疮痍并未消散。
它们在嘲笑天真的少女，在为她可笑的想法感到讽刺。
看啊，这就是菩提花灵。
这就是曾经救助一个世界的神女，如今依旧无法救回她的家，在这里，她再是无用不过了。
不管是谁，都在捉弄她，都在玩弄她，都在将她，视做一个玩意儿……
花翎透彻的眸子里浮现暗色，那颗温软良善的心，也在一点点被黑色吞噬。
所以到最后，她都在他们的计划中啊。
她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地玩意儿，她努力想要挽回的，在祂们眼中不过蝼蚁罢了。
“呵……”
花翎闭眼，泪珠滚落，她终是被困于蜉蝣给自己看的结局中。
天下，菩提山，婆婆，护不了的。
她从没有护住过。
她很少自伤的，当初孟术的梦境是一次，困住规则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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