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光线如潮水般蔓延,笼罩着一片无法触及边际的世界。白煜天伫立于其间,感到自己如同漂浮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脚下的石板分布不规则,每一块都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痕,仿佛仅靠几缕残存的力道勉强维持着存在。
他的目光四下扫视,却只能看到被模糊白雾掩盖的尽头,那些影影绰绰的建筑轮廓在视野中若隐若现,像是折叠的镜像重叠在一起,毫无章法。四周寂静得令人指,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诡异地沉闷。
“影境……”他低声喃喃,吐出的字眼仿佛也被这片空间吞噬。
寒意自脚底爬升,像是无形的水波侵入全身。他本能地伸出手,用灵力包裹自己,可这一贯游走如龙的力量,此刻却如陷泥潭,行动迟缓、呆滞,甚至连起初那微弱的灵光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制扑灭。
“这里封禁灵力?”白煜天试着再次运转灵气,却感到仿佛在用手挤压干涸的岩石。他紧锁眉头,视线落在远处那隐约可见的迷城。
他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感,仿佛脚下的裂纹随时会吞噬他,将他拖入未知的深渊。
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开,露出一条蜿蜒的小路。路的两旁伫立着几座形态各异的雕像,这些雕像乍一看像是人类,但每一尊的面容都被模糊的线条覆盖,仿佛无法承载清晰的形象。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扫过这些雕像的眼睛。尽管面容模糊,但那双嵌在雕像中的眼睛却格外清晰,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窥视者。
白煜天的脚步突然一顿。他感到一阵奇异的寒意从背后升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他。他猛地回头,却现那些雕像依旧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皱起眉,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视线再次扫过那些雕像——它们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上。
不,不仅如此。
白煜天瞳孔微缩,他现这些雕像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竟然微微移动了一些。虽然幅度极小,但那种冰冷的注视感却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
“有趣。”他冷哼一声,手握剑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影境的试炼,看来并不会让我轻松度过。”
当他试图绕过一尊雕像时,异变突起。
一道黑色的雾气从雕像的脚下逸出,迅扩散,像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兽骤然苏醒。那些黑雾在空中蠕动,逐渐凝聚成人形,轮廓模糊,却隐约散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白煜天迅后退,拔出长剑,剑刃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寒光。他冷声道:“雕像会动,还是你们这些东西在操控它?”
黑雾没有回答,只是出低沉的嘶吼声,随后猛然朝他扑来。
黑雾在空中翻涌,犹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操控,弥漫出令人窒息的寒意。白煜天死死盯着雾气中逐渐成形的人影,那轮廓模糊,却隐隐散出与他极为相似的气息。
“影子?”白煜天低声喃喃,双眼微微眯起。他能感觉到那东西与自己之间有种奇怪的联系,像是他的某部分被强行剥离,化作眼前的敌人。
那人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雾气之中,动作僵硬,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下一瞬,它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眶”锁定了白煜天,随即身影如利箭般冲出,动作迅捷如电,锋利的指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他的面门。
“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白煜天冷哼一声,抬起长剑,剑刃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他迅侧身,躲过那影子的攻击,剑锋一旋,带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反手向对方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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