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亲上奏折,言说北境将士得知是父皇令他亲征大为感念,势必要将敌军击退,原本因为镇北王负伤大跌的士气也骤然回升。
姜脩晗非常知道如何封功,他半点不提自己做了什么,只一味地赞扬是元武帝的这个决定做得好,又说父子同心,因为身后有父皇的支持,姜脩晗才能如此放手一搏。
最后再写家书一封,对着皇后言说自己哪里受伤了,亲征路上遇到的什么苦楚。
元武帝前头收了折子在朝中对太子大肆赞扬,朝中群臣亦是追捧。
去了坤宁宫才知姜脩晗还给她写了家书,皇后板着脸一点不为太子取胜而喜悦,元武帝便让皇后把太子的家书拿出来。
“皇上,太子在皇上跟前一直都想做一个好储君,一个好儿子。”皇后并不急着把家书拿出来,而是满眼悲切地看着元武帝说道:“晗儿受了什么苦从来都不对皇上说。”
“臣妾也从不多言半句,如今臣妾想问皇上一句,若有朝一日晗儿战死,皇上忍心吗?”
“皇后这说的是什么话?”元武帝心跟着一颤,眉头忍不住皱起了些许盯着赵皇后说道:“你不愿让我看,我不看便是了。”
“不,臣妾要请求皇上看一看。”
赵皇后忍下眼中泪意,转身从房中取出了那封家书。
元武帝抱着狐疑的神态看去,这才知道原来他始终认为早已经长大的太子,如今独当一面的储君,其实也是如此脆弱的,原来取胜的并不容易,太子竟是负伤了?
那白纸黑字之中隐约透露出的痕迹,忽而让元武帝想到当初姜脩晗初学骑射之时,被马鞍磨破了两腿内侧也不吭一声。
直到元武帝发现,他才垂下头一副委屈隐忍的样子,带着稚气说道:“儿臣不想父皇觉得儿臣无用。”
“更不想父皇觉得,儿臣示弱是为了讨父皇怜悯。”
“儿臣要做父皇眼中最好的儿子。”
“……”
元武帝有些彷徨想着,当时他听着那番话心中是何等骄傲欢喜,又是如何心疼他的爱子。
明明他的儿子从未改变,怎么他却一点没发现呢?
元武帝反反复复看着手中的家书,旁边赵皇后哽咽垂泪道:“皇上仔细想想,这两年来晗儿遇刺了多少次?他可曾对皇上诉说过半分心中的惶恐啊?”
“如今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甘愿请命出征,即便是负伤了也不对皇上言说半分。”
“皇上,臣妾替自己的孩子委屈啊!”
赵皇后说着便哭了起来,元武帝这心里也不是滋味,转头将皇后揽入了怀着,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朕疏忽了,以后朕一定好好弥补晗儿。”
赵皇后却是轻轻摇头,望向元武帝说道:“皇上什么都不需要做,晗儿并不希望皇上觉得他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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