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戳破他喘着粗气却不流汗的拙劣表演。今天继续容忍吧,反正最后一次了。
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商场漫无目地闲逛,因为天冷的缘故,哪怕不是周末假日,商场依然聚集了相当数量的客人。
迎面走来的男女十指相扣,视线向左一对恋人挽着彼此的手臂,看向右侧则是依偎在肩膀的两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情侣,情人节无可厚非的景象。
深呼吸,鼓起勇气。
“其实我想说……”
“我跟你说了吗?这周末篮球队会去S市参加今年的全国高中生篮球比赛。作为今年的种子球队,很有可能获得奖牌,如果运气好第一名也不是没可能。不过那样子比赛周期要一周,等我回来寒假还剩一天就结束了。我逝去的青春啊。”
我下周同样要去S市,参加小提琴比赛。这件事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张口。
“老婆,没记错你下周末的小提琴比赛也在S市。”
他还记得?换做过往会感动到欢呼雀跃的我,仅是默默点头。我对不亲近的人,历来没有礼貌以外的多余情感投入。
“如果我能打到半决赛,你会来现场给我加油吗?”
仰起头凝视春晓,他满脸诚恳期待的模样像极了街边流浪的狗狗,拒绝的话堆积在嘴边吐不出来。
“我、我今天……”
“等一下,我妈妈的电话。”
春晓跑开很远才接通电话。听不到对话内容,但他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过了好一阵,他缓慢地朝我走来,眼神涣散,整个人心事重重。
“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春晓语调之中的哀伤不言而喻。分手的要求,无疑会令他雪上加霜。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先打探一下状况,再酌情开口。
“确实遇到些小问题,叫我回去处理。你不会生气吧?”
说到底春晓只不过是17岁的大男孩,遇到事情慌张无措是正常的样子。
“家事比较重要,你快回去处理吧。”
春晓投来感激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离开后,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到头来没把该说的事说出口。
再拖一阵也没关系吧,现在是为了让他专心比赛,取得应有的成绩。我这样安慰自己乘电梯来到三层的书店。
阿秋推荐的《达芬奇密码》超级好看,听冬当时说还有其他系列作品,今天去找找看。
书店内人流攒动,不过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不在阅读本身,而是专注于拍照。捧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翻两页,身边的友人各角度抓拍。那两个人看到一定会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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