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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行人稀少,车轮滚过铺霜的地一路不歇往金陵去。李融在恍惚间睡过去,再度转醒的时候已快到正午。苏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前边好像有个驿站,一会儿车夫要停下喝碗水,公子要不要下来走走?”
许是昨夜受了些凉,李融觉得面上微微发热,摆手让苏肆跟着车夫下去替自己讨碗姜茶,自己仍卧在厢内准备休息片刻。
“公子可是犯了热症?十里八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大夫,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拦下公子了。”苏肆回着话,等到驿站周围花碎银让店家专门现煮了碗姜茶装进水壶里。
李融不欲回话,只是喝着暖身的姜茶将车边的帘子也系好,在接下来的行路里闷了身汗才觉好些。
一路走停不断,等他再掀起纱帘往外望的时候,一眼便能看到金陵的城门。十里秦淮,百尺高楼,在入秋的江南里却仿佛毫无萧瑟之意,络绎不绝的行人比之姑苏还要更拥搡些。车夫也无奈拉了缰绳,马蹄停声响起一段尖锐的嘶鸣。
果然苏肆掀开了前面的车帘往回向他讲明如今的情况,“公子得提前下地了,前面商队加上城里的人,马车一时半会儿怕是进不了城门。”
李融轻应过声,和苏肆分别背过书箱和行囊,顺便结了车夫的工钱下车随着人流往金陵拥去。十里秦淮,百尺高楼[1],红木雕起的楼阁台榭要比姑苏城外的枫还要红得厚重。
“公子记得先找客栈歇脚,我进城之后就先去找大夫,不然夜里再去请大夫抓药又要花不少银子。”苏肆挂心着李融未愈的风寒,今天一路赶车过来隔着车帘都能听到隐约的咳嗽声,想来自家公子也没能睡上安稳觉。
李融倒没作他想,挤在人群里缓慢进城。秋日江南多雨,因此从姑苏往金陵来他们并没有走水路,与一江穿城的姑苏不同,金陵城傍水而起,在远处才能望到绕过城墙泛波的江水。
只可惜错过燕矶夕照之景,伴着半落的斜阳,李融指过就近的客栈,由着苏肆先去忙碌寻医问药一事,自己则去开了两间上房。虽不是时疫,但注意避人也无可厚非,再传给苏肆更是会耽误行程,二来也能少让自己这书童挂心,免听成日的念叨,不是阿娘又有些胜似阿娘。
他要了壶热茶,起身去推开临街的窗,这是间可以观景的好去处。正对面便是歌楼,揽客的声音正好与人群往来嘈杂在一处,隐隐的脂粉香被秋风吹送进来,少了江南的水气,又多了几分金陵特有的酒气。
李融试图在之前读过的竹卷里拈出两三句来,也因为只说君子之德,万物有时的名篇作罢。阿父向来管束得紧,话本之流也大多只允许家中女眷翻阅解闷,与他相谈时常以官道譬喻,望子之志可见一斑。
此去游学,从金陵出去到徐州临沂之地,再回转长安的路途迢迢,他打算明日同苏肆一起出去采买两三本当地新志来读过他匆匆要走的地方。他纵不能以歌舞升平去喻当日之姑苏,今日之金陵,勉强可说子路一篇,“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
富庶之地当属江南,江南之富庶又以金陵为甚者。他支起窗,任由带月的暮色和近处的灯火热闹闯进房间内停留。算着时辰,也该到了苏肆要回来的时候。
漏钟方走过一刻,门外便传来该有的声响。他迎着苏肆和大夫进来,挽袖任医师搭脉。浑身的热症没有白日里那样明显,剩下些胸闷之兆他自然不以为意。大夫照例写了跟之前相差无几的药方,苏肆便急匆匆准备去药铺连取几日药马上煎熬。
熬好的中药比之前多了几分酸涩,留在口中迟迟不肯去。苏肆帮他倒了药渣,坐在桌前准备扇凉热茶给自己喝。李融分坐在他对面,窗外的声音变得更杂乱了,说是热闹也没错。夜笼着金陵城,其中点的或是油灯或是烟火却替代白日里的日头环绕着城内。
正对的歌楼停了笙箫琴瑟,从这里抬眼可望见那透薄的红纱和起舞翩翩的舞妓,涌进歌楼的人却逐渐多起来,倒很难见学子青衫相伴饮茶,只得见楼栏间云雨悠悠,开筵乱红妆[2]。
他移开视线,不欲参与这样迷乱的夜。盏中温茶入口刚缓了几分药的余味,李融默然有些偏安一隅的实感了,金陵的夜,连带江南的夜都和流动的江湖相映成温润而绵长的风流。话本能写出如许风流韵事和杂事琐记,歌舞能一遍遍描出过江而漂的画舫游船,却总少了绘事后素[3]之意,所以少见于整齐列放的竹卷中。
他让苏肆关了窗,给屋内的灯再添了一遍油,便赶自家的书童去隔壁休息了。苏肆操劳一天满身风尘,正需要时间整理衣冠。李融又捧出书箱的竹卷来一一检查污损,再堆得整齐放进箱内,只留下一卷来重温诵读。
他们在金陵也停不了几日,一路北上前,连带大部分书卷也要跟着家中店铺的商队回去。明日游览城中的时候,也就要提前谋划这些事情了。寻师访友,李融记起游学之要事,不过在江南的这半月,大多是要暂时搁置下来。
他可以静赏江南的风流,展扇听曲去登画舫歌楼,只是阿父向来不喜这种风气,连带他一同更爱竹卷中所写的北地。或许日夜兼程,他能赶去长安见到平生看到的第一场雪,也是长安王都今年的第一场雪。
李融读过这卷终了,解了衣带鞋袜躺上床。窗外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淅沥滴答的湿意渗进窗纸,这是他惯常所熟悉的,江南的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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