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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同时伸手掰住了莲生咧开的嘴,上下用力一撕!
一只血肉模糊的豺妖人立而起!而后他抓起两个重新变小的傀儡,先将灵犀丢进血盆大口中吞下,“好美味的仙子。”
“噗嗤”一声,程邺欺身上来,一剑戳穿它的心脏,他死死卡住它的喉咙,声音是绷紧了的狠厉:“吐出来!”
豺妖的头不断变大,另一爪拎着缩小的宋昇,毫不犹豫再吞下去。
兽眸看不到眼白,它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艳红的舌几乎舔舐到程邺的脸:“郎君,不如睁眼看看,你要掐死的是谁?”
血糊糊的触感突然消失,程邺剑下是面色苍白的宋昇。
气息是对的,真是宋昇。
是幻术!程邺反应过来。
鬼将的身体是自己修出来的,弱点藏在自己才知道的地方,宋昇心脏处这一剑不算致命,但程邺手劲大,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断。
鬼将没了头还是挺要紧的。
宋昇单手攥着程邺手腕,另一手指着他身后,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回,回头,仙子……”
程邺立刻松手,回身看去,胸前突然一凉。
只有一只手的傀儡小枇杷摸到了他的心脏,那里缠满了彼岸花的根,她攥住往外一拉,程邺痛得身形都恍惚了两下。
而小枇杷仿佛迟疑了,脖子上的黑线有一瞬间的消弭。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程邺一掌拍飞了小枇杷,脚步不稳地跪在地上。
和其他鬼将不一样,程邺的弱点改不了,他的弱点就是心脏,由彼岸花的根组成的心脏。
小枇杷没有跌在地上,莲生还是莲生,他坐在戏台原本就有的椅子上,手臂一收,轻飘飘的傀儡小枇杷就被拉回去,变成个只有半人高的小傀儡娃娃。
因为程邺受伤,他凝结的冰霜被火焰消融,火舌舔舐到木台上摆放的宴席,莲生凝视着这一幕,高兴得近乎疯癫。
“哈哈哈哈哈!”
“小姐,小姐,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他们都该死啊,都该死!死得好!”
他忽然又哭起来,脸上的妆被血泪染花:“小姐!我也该死!是我害你!”
“我也该死!我也该死!”
他呢喃着,突然扭头去看程邺,一张打翻了染缸一样的脸不再漂亮,嘴角夸张地且诡异地翘着。
“吃了你们,我就能去地府将小姐带回来了……”
一片火光映出个巨大的兽影,张开巨口,将整个戏台吞入腹中。
*
程邺并非全无意识,他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沉,眼皮也重,怎么都睁不开眼。
好像小枇杷给他心脏那一下直接将他送回地府再死了一次似的。
他无声地抽气,觉得这下真的得死了。
八百年,没有任何鬼神妖兽伤到过他的心脏,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么疼。
明明小枇杷只是握住拉扯了一下,也没有攥得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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