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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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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涧志得意满，微笑道：“少帅，陛下定不会封两个”讨贼大将军”，其中一人，必在说谎。这位可是陛下的亲信，如今我圣旨和人证都在，孰真孰假，一目了然。少帅，如今你北境无令擅动，犯上作乱已成事实，我南平为稳社稷正朝纲，奉陛下谕旨北上讨贼，名正言顺。”

萧野蓦然回想，就在他出中都的那晚，宋光隆给他的圣旨和虎符被人给盗了，现在想来，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萧野心绪起伏，喝道：“公孙涧，八荒蠢蠢欲动，你南平大军北上，就不怕他们趁机渡江？你说的这样大义凛然，但其实为的，不过是你南平的私利罢了。”

公孙涧冷笑一声，道：“少帅，漠北不也是虎视眈眈，你萧野不也率军南下了？我们都有私心，是同一种人。”

“放你娘的屁，跟我们少帅与肩，你不配。”冷言气得爆了粗口，对公孙涧大声喝到：“少帅退漠北，斩敌狼；你公孙涧，面对八荒的叫嚣就只会龟缩夏江北岸。还有，你爹公孙沛，当年跟在老帅身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喂马兵，承蒙老帅提携，才当了征南的先锋将军，没有老帅，哪有你南平的今天？论功，你南平不足道哉；论义，你南平恩将仇报。正面刚不过，就使阴的，实乃蝇营狗茍的白眼狼，不配与我家少帅相提并论。”

“冷将军，口才这么好，不知武功怎么样，敢不敢下来，与我比试一下。”公孙涧嘴角上扬，展开折扇，仰头望着城头上的三人挑衅道。

冷言被公孙涧激怒，紧握住手里的刀，在快要向萧野下跪出城请战的一瞬被萧野拉住，只听萧野对他说道：“冷将军莫要中计，集合队伍，准备守城之器。”

冷言按下了心中的怒火，握拳答道“是”后，便匆匆下了城头。

萧野低眸流转，把目光投向一侧的萧尘，动唇问道：“萧尘，北境密探的第一准则是什么？”

萧尘立刻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道：“少主，是萧尘错了，我早该想到公孙涧的身份的。”

“回答我，是什么？”萧野错开了萧尘的话，语气更加冷冽。

“北境密探，对主忠诚，欺主不报者，死。”萧尘把另一只腿也放下，双膝跪地，静待着萧野的发落。

“因你未能及时察觉扬州空城的异常，造成北境军无粮的困境；因你对公孙涧的瞒报，造成禹州千万兵将的城中阵亡，被迫陷入这守城的绝境。你，作为密探之首，无能，瞒报，你，万死莫赎！”

萧野满目通红，掷地有声，他的耳畔仿佛回荡着千万禹州兵将的叫喊“少帅，救我，少帅，救救我……”他们跟着萧野出来，做鬼都没想到他们竟会这般窝囊痛苦地死去，尸骨无存！

“少帅，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北境，我是禹州军的罪人。”萧尘的负罪感在得知扬州空城是因缺粮所致时便已自感深重，如今，又因洛星晨对萧野瞒报了公孙涧的存在，导致千万禹州军惨死扬州城的事实，作为北境密探之首，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不被洛星晨引去注意力，他便能及时发现王谦所营造的扬州无粮的假象；若他能将对公孙涧的猜想及时告知萧野，也许……

大错已经铸成，这世上，没有也许！

“你作为密探之首的命已经走到尽头，但现在大敌当前，你作为北境大将的命，才刚刚开始。”

萧尘憋红了面颊，泪水止不住地在眼里回转，向萧野低眸叩首的一瞬，豆大的泪花遽然间倾泻而下，上一次他落泪，是在北境比武擂台上他打败萧让夺冠后，被萧寒收作义子，成为北境第一刀时……

城下，南平军的叫骂声不堪入耳，在步兵后方的公孙涧搭了一个军帐，帐里，大胤的江山舆图铺展在地，他站在红迹标注着“中都”字样的地方，抬眼望向一旁的洛星晨，挑眉笑道：“长清，等我拿下扬州，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了。”

“世子想吃的太多，当心撑着。”洛星晨站在案几边冷道，看着公孙涧缓步向他走过来，心里顿生出了一丝杀意。

“长清，你如此烦躁，可是因为那人。”公孙涧伸出手，覆在洛星晨握剑摩挲的手背上，自洛星晨跟他进账，洛星晨就没有一刻心是定的，不管他表面伪装地再怎么平静，可他手上的小动作出卖了他，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种从未有过的心焦，灼得他心乱如麻，如万蚁啃咬。

洛星晨不置可否地撇过眼睛，他尽量回避着公孙涧的视线，低眸回想着两日前发生的事。

两日前的扬州沪县。

洛星晨对王谦的几次刺杀都被公孙涧一一拦下，有公孙涧在，他洛星晨便无杀掉王谦的可能。

“长清，你急什么，我说了，你且再等我几日，王谦必是你的。”公孙涧又用这种戏谑的口吻对洛星晨说道。

“南平，究竟想要干什么？”洛星晨就是再不关心这天下时局，也知南平世子北上和王谦密谈，代表着什么。

“长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公孙涧唇动一笑，向洛星晨的耳边靠过来问道。

洛星晨略感不适，向后退了一步，看向一侧，道：“天下姓公孙的大族，怕也只有南平了。”

“既然长清已猜到了我的身份，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公孙涧侧过洛星晨走了几步，继续道：“我乃南平侯世子公孙涧。一月前，家父接到王谦联盟叛国的密信，遂派我代表南平北上扬州，与王谦密谋夺胤。”

洛星晨冷嗤一声：“你倒是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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