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月色朦胧,似真似幻。
喧嚣的鹿门山,终于恢复了平静。
筒车的出现,使得鹿门山热闹非凡。刘表抵达黄家,也让黄家热闹了一番。刘修中午在黄家用餐,下午临近傍晚,才带着文武官员离开。
书房中,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以及刘修,各自落座。
庞德公道:“修儿,今日出尽了风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兴奋。”
言语中,带着一丝的打趣。
刘修回答道:“关于今日之事,弟子有两个感慨。”
“哪两个?”庞德公问道。
刘修眼中闪烁着异样神采,正色道:“第一,男儿当掌权。今天这样的场景,才是男儿应当具备的。男儿不掌权,永远狗苟蝇营,算什么男儿呢?”
此话一出,庞德公、黄承彦和司马徽面色微变。
刘修似是没有察觉到三人的神色,继续道:“第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庞德公问道:“这句话怎么说?”
听到刘修第一句得意忘形的话,庞德公心中担心,怕刘修被冲昏了头脑。现在,听到刘修的第二句话,庞又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听刘修解释。
刘修道:“献出筒车的设计图,让我名扬荆州。得到父亲的镇山剑,让荆州官员,对我刮目相看。”
“表面上看,我得了器重,风光无限。”
“事实上,经此一事,刘琮、蔡瑁等人对我的态度又会发生变化。”
“之前的我,即使有所表现,却不得父亲喜爱,更是庶子出身。不管如何,都不可能争夺荆州牧继承人的位置。”
“刘琮对我的担心,更多是担心我成为大哥手中的刀,对他造成影响。”
“现在得到了镇山剑,代表了父亲的器重。”
刘修面色凝重,感慨道:“即使我没有争夺继承人的心思,刘琮也会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更会认为我是竞争对手,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出手温和。”
“现在,恐怕刘琮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再回到大哥刘琦,现在的我,恐怕也要让他忌惮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护着我。”
刘修的眼中,神色凝重,“现在的我,表面上风光,更得了器重,但仔细分析,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论身份,仍是庶子出身,没有身份。”
“论地位,手中无权,没有地位。”
“论势力,麾下无一人可用,没有一丝的力量。”
刘修说道:“一柄镇山剑,得到的是表面上的东西,却让我陷入危机。所以,弟子才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晓。”
黄承彦微微颔首,眼神更是赞赏。
原以为刘修会得意忘形,刘修的一番话,让黄承彦看到了刘修的想法。
居安思危,这是智者的做法。
黄承彦问道:“既然知晓镇山剑带来的坏处,为什么还要接下呢?”
刘修眼中斗志昂扬,道:“镇山剑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寻常。如果是官职,可以舍弃;如果是钱财,也可以舍弃。但镇山剑不同,在某些程度上,镇山剑代表的是父亲,对我而言,可能便是护身符,能起到保护我的作用。”
顿了顿,刘修又道:“再者,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机遇和危险都在眼前,如果一味的躲避危险,连正视危险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大事?”
司马徽夸赞道:“好一句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子,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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