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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此时起,贵妃禁足一月,不得踏出未央宫半步。”楚琰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决绝而去。
“娘娘,老奴护送您回宫吧。”刘忠手中撑着大伞,遮住头顶不断落下的雨滴,不过片刻的功夫,栾轿已停在御书房殿外,抬轿的小太监屈膝跪倒在地,只等着天瑶上轿。
小腹中传来阵阵绞痛,天瑶紧捂着小腹,额上已分不清雨水还是汗水。苍白的脸颊,不知是雨还是泪。痛,不仅是身,还是心。他当真,如此绝情。“烦劳公公扶我上轿。”天瑶强撑着一丝气力开口,暗运内力,护着腹中胎儿。
一路回到未央宫中,柔软的床榻上,天瑶已经疼得直冒冷汗,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身体却还是冰冷的。侍女邀月与怜星慌了手脚,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这样不行,快去通禀皇上。”邀月还算镇定,对门外的宫人道。
“不许去。”天瑶吃力的开口,双手紧捂住小腹,柔软的唇片苍白的已经没了血色。
“娘娘!”邀月重声叹息,无奈,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得退而求其次。“至少也要让御医来瞧瞧,娘娘现在的模样,奴婢们担心。万一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邀月咬唇,将后半句吞入腹中。
天瑶微讽的笑,勉强撑起身体。“去取笔墨来。”
“是,是。”怜星抹了把眼泪,从桌案上取来笔墨。天瑶握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字写得也不似往日隽秀。
“按这个方子去太医院取药吧,温火煎熬。你们放心,小皇子不会有事,更不会牵连到你们。”天瑶虚弱的躺回榻上,紧闭着双眼,寒冷与疼痛纠缠着柔弱的身体,她不住的颤抖着,却不曾开口喊过一声痛。意识模糊间,唇片颤动,轻声嘤咛的,竟是楚琰的名字。
宫人丝毫不敢怠慢,怜星去御医院抓了药,温火煎熬后,又端给天瑶,一切就绪,也就半个时辰,而天瑶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好在还能下咽,邀月扶着天瑶坐起,怜星一勺勺将药喂下去。一边喂药,一边还抹着眼泪。
“你还有脸哭,都是你这个大嘴巴闯的祸。若是皇上追究下来,没有人保得住你。”邀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怜星自知闯了大祸,哭的更汹。“只怕娘娘能好起来,就算要怜星的命,怜星也毫无怨言。”
“你的命?你一百条命也抵不过小皇子的命。”邀月冷斥了声,“不行,娘娘昏迷不醒,必须禀报皇上,否则,真出了事,我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邀月话落,起身向屋外而去。
秋雨如丝,缠绵不绝。
御书房中,楚琰埋头批阅奏折,徐嬷嬷安静的站在一侧,冰山不变的面孔,将一杯温热的雨前龙井送到他手边。
“奶娘早些休息吧,不必陪着朕。”楚琰淡然一笑,目光却不曾离开手中的奏折。母后逝去的早,年幼时,多数是徐嬷嬷伴读,填茶送水,怕他冷着饿着,将他视若己出。
徐嬷嬷轻声叹息,缓缓开口。“老奴老了,也不知还能陪伴皇上多久,好在老奴入土之前还能看到皇上的子嗣,黄泉之下,对先皇后也有所交代。”
这话暗含深意,楚琰自然听得出。徐嬷嬷是外冷内人之人,对大多人事物都冷冷淡淡,极少有人能入得她的眼,而她却偏生对天瑶不同。
“岂秉皇上,未央宫的邀月求见。”殿外,传来刘忠的声音。片刻的功夫后,邀月慌张的走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娘娘病重,已陷入昏迷。皇上……”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楚琰冰冷的打断她的话,面上无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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