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萧明姝在他的身边坐好之后,他道:“徒儿这张脸生的真是恰到好处。”
知道陵绝是在揶揄自己,萧明姝也没有那心情了,直接就道:“今日的事情,师尊您为何一言不发?”
陵绝:“因为你说的都对啊。本座的确是那么想的。她体内的……是个医者都感觉得出来,只是没有人敢说实话而已。就今天那个秋月女官的反应来看,你似乎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干得不错。”
萧明姝:“……”
她并不觉得陵绝的话里面都是夸赞,至少有一部分是在安慰自己。
想了一下,她道:“师尊,今日在正殿里面的时候您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交代徒儿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陵绝给萧明姝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道:“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在来之前就和你说的。只是忘记了而已,没想到还是晚了。”
萧明姝用疑问的眼神看他,而陵绝却同样用眼使示意让她先喝口茶再说。经他这么一提醒,萧明姝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嘴都没有停过,反倒是陵绝如此的沉默寡言,两个人就像是翻了个个一样。
她发觉自己的不正常,于是低头喝了茶。突然发现,自己的指间好像是有一点的发抖。自己居然发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陵绝早就发现了吗?
她猛然看向了陵绝,只见陵绝琥珀色的眸子满是温柔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竟然特别的……慈爱?
他道:“不用害怕,为师在。”
一句话,让萧明姝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好像在那一瞬间,她加速跳动了一整天的心脏才终于是缓慢了下来。
原来,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紧张,陵绝却发现了。
萧明姝看向了他道:“师尊您想交代徒儿的是什么?”
陵绝不答反问:“你知道病人找医者来寻求帮助的时候都是抱着什么心态的吗?”
萧明姝不太确切的回答道:“寻求希望?”
陵绝:“差不多了。但是更多的是希望。他们将去除病痛的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所以我们必须是让他们安心的存在。为师想要交代你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病人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哪怕一开始就是冷若冰霜也好,不能把了脉就显得人家像是要死了一样。”
萧明姝:“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好像陵绝说的话都是对的。
仔细会想一想,好像陵绝一开始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反倒是自己,刚开始的时候是轻松的,把完了脉就是一脸的沉重了,是个人都会以为自己是把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脉象了。如此看来,秋月的不安和皇后的犹豫倒是可以想得明白了。
萧明姝:“那我……”
陵绝:“这次就算了,有为师在,会保护你这第一次的出诊的。你放手去做,天塌下来都有为师给你兜着,不要故意捣乱就是了。为师知道你不会的,我的明姝最乖了。”
他每一次和萧明姝说完了大道理和很重要的话之后都会是这个样子,显得自己好像是很慈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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