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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一种极度的疲倦向他袭卷而来,他躺在地上,脸压在柔软而温暖的毛毯上,一种冰冷潮湿的味道一点点的从柔软温暖的地毯下面悄悄的漫上来,就像躲在阴暗里的鬼怪慢慢从它们躲藏的角落里探出身体小心的窥探着,他的意识就这样在这种潮湿的阴冷中模糊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混乱的记忆。
一道莹白的光似乎在他眼前晃动,慢慢的那道冰冷的光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他是在做梦吗?如果他在做梦那么那道光是从哪里来的?梦应该都是黑暗的吧,他无力的挣扎着,似乎想从深深的混沌中醒来,但那道白光却慢慢的把他拉紧,把他拽到了更深的渊底。
“冷吗?……”一个遥远的像是从模糊的记忆深处被硬拉出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的莹白中,慢慢的,很多东西在他眼前变得清楚起来。
他的眼前还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棱,窗子外白色的天空,但那片白只是一种背景的颜色,他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双冻得苍白的小手,他无意识的向那双手轻轻的呵了一口气,那呵出的气也是白的。
“下雪了……”刚才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抬起头向那个说话的女人望去,却发现那个女人的容颜竟也像是一片白色的,同那片白的墙白的窗一同融在了白色的背景里。
他低下头,看着那双苍白的小手,那双手也是白色的,但却白得清晰,他又呼了一口气,那口气也是白色的,慢慢的淡了散了,但也是清晰的。
“你在看什么?”那个女人似乎在望着他,他茫然的抬起头,他刚才在看什么吗?
一片白色映入他的眼帘,映入他眼中的是那片白色的天空,在那片白色的背景中似乎有什么其它东西,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了一个小小的闪光。
“原来你在看冰柱呀!”女人顺着他的目光似乎也发现了那个闪光的晶莹,她慢慢的直起身伸出手,手臂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碰到了那个晶莹的柱体,在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牢牢的把它抓在了手里。
“啪”的很清脆的一声,那只女人的手已把它送到了他面前。
他怔怔的望着他面前的冰柱,那只拿着它的手是苍白的削瘦的,细细的青紫色的血管像蛇一样蜿蜒在那只手上,他对那只削瘦得只剩骨头的手并没有什么惊奇也没有一点恐惧,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只手上的冰柱,它是那样的晶莹,还在闪着那种在高高的屋檐上它所闪动的光,冰冷而尖锐,美丽而坚强。
它怎么会被折下来呢?他糊的想
“怎么,你不想要呀。”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在他还位来得及做出任何表示之前她已飞快的收回了手。
又是“啪”的很清脆的一声,他注视着地面,那条晶莹的柱体已经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碎块。
“这讨厌的天气,冷死人了。”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烦躁和不耐,即使明知道她突然不高兴并不是因为这冰冷的天气但他仍然下意识的抬起头环望了一下周围,空白的墙壁,窗户上没有玻璃,窗前的那张唯一可以称为家具的床上凌乱的卷着床单和破旧的棉被,他又低下头,望向那冰的碎片,那些碎片虽然细小但依然晶莹而美丽,每一个棱角都闪动着冰冷而尖锐的光。
他慢慢的俯下身,轻轻的拾起一块碎片,把它放在他冻得毫无知觉的掌心,那一块小小的碎片在他手中闪动着像钻石一般的光泽。
“冷呀……冷死人了!”坐在床上的女人慢慢的倒在床上反复翻滚呻吟着,他抬起头望了望她,轻轻的抿了抿冻得青紫的唇又低下了头,一个微微的失神,他看到他掌中的冰块已溶成了一个小小的冰渣,并讯速的变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他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掌心,似乎还想寻找那刚刚还在他手中的美丽的坚强。
“小混蛋,我白生了你!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受苦吗?”一个巴掌突然无力的打在他的脸上,他小小的身体倾斜而缓慢的向后倒去,他怔怔的捂着脸,没有哭,因为那只打他的手实在太过无力了,他的脸并不痛,他会倒在地上只是因为他也同样虚弱无力。
床上的女人忽然慢慢的扭动着痛哭起来,他低着头望着被冰水浸湿的手心,忽然慢慢的把手掌中的水滴倒在地上。
好冷啊…………
他紧紧的攥起早已冻得麻木的手,把它举到嘴边轻轻的呵了一口气。
真的好冷啊……
他看着那团白色的雾气又慢慢变得淡了散了,床那边突然传来咚咚的撞墙的声音,他抬起头,正迎上一张扭曲的如同鬼怪般的面孔,那张脸的每一个扭曲的轮廓都是那样的清晰,与刚才那种空白的感觉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去找你爸,告诉他如果他不马上回来,或者他敢空着手回来,我就这样光着身子从这个窗子逃出去,你告诉他我不会去死,如果他不给我买药我就用自己的身子去换!告诉他别以为他能关住我,我不要戒了,我不戒了!”
单薄破旧的被单被扭成一团,他木然的望着床上那个与被单绞在一起的赤裸的身体,苍白干瘪的小腹似乎凹到了内脏深处,起皱的皮肤紧紧的绷在骨头上,紧到可以看清每一根肋骨,松弛的肌肉在大腿上痛苦的抽搐着,那如同干枯的骨架一般的身子也曾经美丽过。
他慢慢的向她伸出手,但手臂伸到半空却又停住,他微微抿了抿嘴唇,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向那扇并没有锁上的门。
她不会出去,因为她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她的腿上只有两种颜色——苍白和乌紫,她的腿上布满了一个个已经烂成拇指大小的针孔,她的血似乎都已经从血管里面腐败了。
他慢慢的穿过狭窄的泛着腐朽味道的楼梯走到外面,他轻轻的倚着脱落了大片墙皮的灰色墙壁,睁大眼睛仰望着苍白的天空。
有一种闪光刺中了他的眼睛,他眯起眼向那闪光望去,那节高挂在屋檐下的仅剩下根部的冰柱依然闪烁着它坚强而美丽的光芒。
坚强而又易碎的美丽……不可以再去碰它,只要远远的看着它就可以了,他痴痴的望着它,阳光斜斜的照入他的眼中,那冰冷的反光似乎突然给了他一种温暖,从那扇没有窗户的窗口里传出的呻吟和哭闹慢慢的停止了,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窗口蹿出遮挡住了阳光的视线。
他呆呆的看着那一瞬间被遮挡住又在一瞬间显现的阳光,那团黑影发出一声重重的落地声,一种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身上和脸上,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地低下头望着那个倒在他脚下的身体。
“坏孩子,我就知道你没有去,”那张扭曲的脸孔紧紧贴着地面,但是那张沾满血的面容却在微笑,扭曲的微笑,“我要你去找你爸爸,告诉他我受不了了,告诉他我爱他,告诉他我知道他也走上这条通往极乐的路了,告诉他我真的爱他,所以,我会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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