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在老皇帝的对面坐下:“陛下请先行。”
老皇帝也不推迟,执黑先行,虽然他的棋艺不算差,可是跟秦国公却是差不多的,若是遇上老谋深算的老国公,那就不是对手了。
“老国公近来身体可好,能吃饭否?”
“一餐三大碗。”秦国公恭敬的回答,“身体尚可。”
老皇帝点点头:“瑞王妃近来可曾回府?”
秦国公手不停顿,落下一子:“不曾,前段时间,听说她病了,内子曾去瑞王府看过,说是确实病了,这两日听闻那孩子怀孕了,内子还很高兴,正打算去看看。”
老皇帝抬起头,看着秦国公,如今的形势如何了,他不相信秦国公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如此坦然的跟他说秦国公府对沐婉兮的态度,就让他有些诧异了。
“瑞王跟齐王,你如何看?”老皇帝直白的问道。
秦国公很是轻松的再次落子:“瑞王手握兵权,擅于隐忍跟谋算,不可小觑,再加上他的战略才能,连家父都赞不绝口,瑞王又战功显赫,有功于社稷,在百姓之中,威望颇高,几位皇子中,当属瑞王最得人心吧。”
老皇帝看着秦国公平静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片刻之后,再次问道:“齐王呢?”
“齐王身为皇子的时候,乃是帝都一霸,不少帝都百姓都认识五皇子凌浩宇,****,时常有他的身影,安于享乐,封为齐王之后,前往封地,不曾有半点功绩,再加上没有兵权,哪怕皇上现在给他兵权,只怕他短时间内也无法收拢!”秦国公实事求是的说道,兮儿说得对,当老皇帝怀疑的时候,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需要将自己的想法,实事求是的说给老皇帝听就行了。
“那,爱卿若是再两位皇子中,挑选一人支持,爱卿会选择谁?”老皇帝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皇上,秦国公府只会守护东寻!”秦国公很是坦然的开口,“这是秦国公府的家训,两位王爷如何竞争,那是两位王爷的事情,若是皇上非要秦国公府选择支持一个的话,想必,秦国公府会选择支持瑞王吧。”
“你到是很老实!”老皇帝嗔怒的开口,“你就不怕你说支持老三,别人说你是一位瑞王妃的缘故吗?”
“微臣惶恐,并非是微臣的侄女缘故,而是微臣觉得,瑞王比齐王更适合罢了,但是纵然瑞王再适合,他没有成为皇上选择的继承人,秦国公府也不会因为兮儿的缘故,偏帮于瑞王。”秦国公面不改色的开口,“当然,若是皇上属意的是齐王,只是希望,以后能饶了我那侄女跟她的孩子。”
“秦朗啊,秦朗,你这番话,换个人说,朕一定杀了他!”
“请皇上恕罪。”秦国公当即跪下。
“起来吧,秦朗,若是朕要你们扶持齐王,你当如何?”
“回皇上,请恕臣做不到。”秦国公弯腰抱拳,“秦国公府的家训,扶持帝王,保家卫国,齐王只要一日不是帝王,秦国公府就一日不会为齐王帮助,换了瑞王亦是如此。”
老皇帝很是认真的看着秦国公,他以为秦国公府早已经成为了瑞王一党,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想多了,秦国公府依然是那个只支持帝王的秦国公府,也就是说,齐王跟瑞王之间的争斗,秦国公府不会参与,也不会出手帮助任何一方。
“只要你这保皇党不动,朕就放心了。”老皇帝指了指座位,“坐着,把这盘棋下完吧。”
“是。”秦国公坐下,继续下棋。
秦国公下棋如他的为人一般,不像自己的父亲,那般杀伐果断,也不如自己的儿子那般八面玲珑,秦国公是一个中庸的人,一直坚持的走自己的路,缓慢而坚定,自成一格。
而他跟帝王下棋,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不能输太多,也不能赢太多,最后的结果,通常都是以和棋收场。
秦国公离开后,老皇帝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幽幽的叹息一声:“胡唯庸,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胡唯庸抬起头,第一次脸上没有挂着笑容,而是几位慎重的表情:“皇上,非要如此吗?要知道,这可是引狼入室,若是对方……”
“朕知道。”老皇帝无奈的开口,“这江山不能交到老三的手中,一旦交到老三的手中,他会毁了凌家的江山,他对朕的恨,太深了。”
胡唯庸低下头,选择了沉默,其实并不是瑞王对皇上的偏见太深,可是皇上对瑞王的偏见太深,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瑞王会成为东寻的主宰这个事实,做什么都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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