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有他的使命,他必须得走。
“看你,刚说了让你不要感情用事,这就忘了?我有我的工作,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傻姑娘。”程为安摸了摸妍媸的头顶。
每次他做这个动作,都会想起如儿,曾经,他也是这么摸着她的头顶心。
敲门声叩叩想起,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说车到了。
程为安跟妍媸一前一后下楼,妍媸四处没有看到文琴,诧异的问了一句,“文琴姐姐呢?”
“小姐……小姐她……”佣人为难的支吾。
“她不喜欢分别的场面,所以不会来送我。”程为安替佣人回答,拎起箱子之后,他又道,“差点忘了告诉你,阮无城今天来过,在你房间坐了一下午,你回来之前,他刚走不久。”
说罢,程为安拿起桌上放着的黑色礼帽,走出了房门。
梦园前园处处有人把守,她们走的后门,妍媸一路将他送上汽车,再三让他给就舅舅报平安,汽车很快启动,风一样开出去,妍媸远远望着,心里像被压了快大石头一样沉重。
回去的时候,她看到后园小楼二楼的房间亮着灯,文琴站在窗户前面,看着程为安离开的方向。
妍媸回到房间,一进门就嗅到一股香烟的味道。
长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
毫无疑问,都是阮无城抽的。
大哥说他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下午,这一下午,他都用来抽烟了吧?在冯公馆的时候,妍媸极少见他抽烟,偶尔抽,也会避开她。
他坐在这里的时候,想了些什么?
妍媸心里乱糟糟的,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她开始想程为安临走前说的话,确实,如果大哥走了,她继续留在文琴这里不太好,而且,她有许多事情要做,要秘密的做,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想了想,妍媸决定第二天去西山路的园子里去一趟,然后去订一张去金陵的火车票。
如果段家插手了北平的事,那么她在北平是折腾不出什么大水花的,还是要去金陵,先了解段家这个家族,了解段家的人,然后再想办法。
迷迷糊糊中,妍媸睡着了。
第二天妍媸按照计划行事。
由于程为安的走,文琴情绪很差,妍媸提出离开以后,她的情绪更加低落,但最后还是答应了。文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妍媸也不想麻烦她,于是叫了一辆黄包车,离开了梦园。
黄包车走出不远,就被一辆汽车逼停了。
车门打开,是文琴。
“上车。”她坐在后座上,对妍媸说了句。
“我坐黄包车也很方便……”妍媸不想麻烦她。
文琴下了车,拎起文琴的箱子放在了后备箱,从随身的手袋里拿出一个大洋递给黄包车师傅,将妍媸拉上了汽车。
上车之后,她才正色道,“有人跟踪你,我送你过去。”
妍媸吓了一跳,“什么人跟踪我?”
“还不知道。”文琴担忧道,“要不然你还是暂时留在梦园,整个北平都知道你跟阮无城的关系,你结缘颇多,住在外面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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