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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怕他?
她要离开他?
崔琰忽觉得悲哀。
她既想做这件事,他便要帮她,可帮她,她便要离开,此事成了悖论,荒唐到无可挽回。
因为他可以用尽手段,却不可以用在她身上,这是云暮无形之中划下的、彼此心知肚明的规矩。
而他就像困在笼中的野狗,寻不到半分出路。
崔琰嘴唇微微抿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浓重的无力感拍击在胸口,说不出半句话。
却忽觉指尖一热,竟是她的柔软的掌心在他指尖微微攥了一下,带来一点点温热的潮气。
紧接着,云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但是我不想这样。”
“不是因为念念离不开娘阿娘,也不是借着你实现什么目的,我……我只是不想再没有归期的离去。”
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答案的等下去,云暮顿了顿,语气真挚,“你信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既答应了崔琰重新开始,便不应该再抗拒他的帮助,不应该徘徊不前,更不应该在他冲在前面的时候往后退。
说罢,她抬头盯着崔琰眼睛。
他们离得那样近,于是云暮看到崔琰的桃花眼中绽放出流光溢彩的明朗,仿佛他脸上那些焦躁、不安都在一瞬间无影无踪,他还是那个崔琰。
那个年纪轻轻便中探花、夺帝心、杀异族的崔琰,那个曾经在黄沙漫天中将染着自己血肉的箭射向异族的崔琰,那个雪天替她撑一把伞崔琰。
“我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其实云暮没怎么变,永远的直白热烈,爱憎分明的的固执,如何会欺骗他?
被他伤害过的云暮,依然这般勇敢的云暮,他如何不信?
即便她接受他对她好是为了这些,他也甘之如饴。
这般想着,崔琰走出宫室时,忽从心底生出几分不安来。
云暮这样纯粹的一个人,她重新迸发的爱意可能会消失,但是他可以为她所驱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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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天气都还算是不错,念念开蒙了又不爱念书,便愈发喜欢往宫中跑,可偏偏云暮忙的捉不到人影。
她们是在城南义诊时才被江晚照带着念念捉到的。
“阿娘!爹爹变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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