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景川嗓音同样冷静,“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先调查清楚。”
“不用那么麻烦。”沈清遥直接否了秦景川,“是不是我妹妹,一份dna报告就能确定的事。”
秦景川沉默了片刻:“我怕你会失望。”
沈清遥皱眉:“怎么说?”
秦景川:“她确实有着和沈妤相似的经历,年龄也对得上,甚至连当年我送她的那串手串都在,但我始终认为,她不是沈妤。”
沈清遥:“为什么?”
秦景川:“直觉。”
沈清遥:“……”
“我从没听说过你靠直觉做决定。”沈清遥起身,“我以为你只相信数据和证据。”
他和秦景川认识二十多年,从小到大,秦景川最不相信的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包括直觉。
他只相信他的判断。
秦景川没解释:“如果她真是沈妤,你放心吧,她不会跑。”
“秦景川。”电话那头的沈清遥也沉默了片刻,而后一针见血,“你在害怕什么?”
秦景川没应。
沈清遥:“如果你是担心找到沈妤后要逼你们履行当初的婚约,那大可不必,年幼时开的玩笑没谁当真,我们家以沈妤的个人意愿为主。”
“和这个没关系。”秦景川直接否了他。
沈清遥却没打算放过他:“那是因为什么?”
秦景川:“我没办法接受她是沈妤。”
沈清遥:“……”
意料之外的答案。
沈妤是不是沈妤,谁会是沈妤,甚至沈妤变成什么模样,都不是以任何人的任何意志为转移的。
沈清遥不认为秦景川不懂这个道理。
“她现在变得很让人难以接受?”这是沈清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如果不是变得反差太大,他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让一个向来理智的男人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话。
秦景川:“不是。”
沈清遥:“那是因为什么?”
“我没法解释。”秦景川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不认为她值得你特地飞这一趟。她不可能是沈妤。”
他语气里的肯定让电话那头的沈清遥有片刻沉吟。
“也行。”最终,电话那头的沈清遥妥协了下来,“我相信你的判断。”
对于沈妤是不是沈妤的问题,秦景川的判断比他们家的任何人都准。
沈清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秦景川和沈妤幼年的相处中培养出了异于他们的敏锐度。
这么多年来,从小到大,每次打探到一点有关沈妤的消息,他跟着他们过去确定时,他总能在第一眼就能判定,对方不是沈妤,哪怕对方长着和幼年沈妤相似的五官。
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证实,秦景川是对的。
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所以这么多年,有关沈妤的线索不少,人也见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沈妤。
“不过有进展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沈清遥叮嘱,“我还没忙到飞一趟苏黎世的时间都没有。”
“我知道。”秦景川说,但并没有马上挂电话,只是侧转过身,任由视线在对面的时漾房门口停顿了片刻,“方便的话,寄一份你的头发样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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