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到来,让大卫混沌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他将手帕紧紧攥在手里,哽咽着将伊丽莎白的事情告诉了威廉。“威廉…老约翰说…玛莎…让我埋葬的…是…伊丽莎白…”大卫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他说话时,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脸色苍白得吓人。
威廉听后,脸色骤变。他一把抓住大卫的肩膀,“你说什么?!伊丽莎白?!这…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紧紧地盯着大卫,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山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威廉的疑问,又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大卫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无力地摇头,声音嘶哑而绝望。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冰冷的夜色中。
威廉沉默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给大卫。“看看这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
大卫缓缓抬起头,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并肩站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其中一个女孩,赫然是玛莎。另一个女孩,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和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五官精致,笑容甜美。大卫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但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一样。他疑惑地看向威廉,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威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玛莎和伊丽莎白的身世之谜。“她们…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伊丽莎白…是玛莎的妹妹…”
大卫如遭雷击,手中的照片滑落到地上。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相信他深爱的玛莎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而这个妹妹…竟然被他亲手埋葬。
他猛地站起身,推开威廉,踉跄着朝山下跑去。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不顾一切地逃离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他需要逃离,逃离这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地方,逃离这段让他痛彻心扉的感情。
威廉见状,立刻起身追赶大卫。“大卫!等等!”他的声音焦急而担忧。他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喊着大卫的名字,希望能够将他唤醒。
大卫跑到山脚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去枫林路18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语气急促而慌乱。他报出的地址,是玛莎的住址。
“先生,您…您没事吧?”司机看着大卫苍白的脸和慌乱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快…快开车!”大卫催促道,他紧紧地抓住车门把手,指节泛白。他一刻也等不了,他需要见到玛莎,需要问清楚这一切,需要一个解释。
司机见状,不敢再多问,立刻动了车子,出租车飞快地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快点!拜托了!”大卫近乎哀求地再次催促司机,他的视线紧锁着前方,仿佛要穿透车窗看到路的尽头。他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街景在窗外快倒退,模糊成一片光影,大卫却无暇顾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伊丽莎白的脸,和照片上玛莎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出租车在夜色中飞驰,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大卫,眉头紧锁。他感觉到这位乘客的情绪很不稳定,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加快了车,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
枫林路18号,玛莎的住处,一栋两层的白色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显得格外宁静。
大卫几乎是冲下车的,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小楼,用力地拍打着大门。“玛莎!玛莎!开门!”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一丝绝望。
屋内的灯光亮着,透过窗帘,可以看到人影晃动。很快,大门被打开了,玛莎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卫。“大卫?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大卫一把抓住玛莎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抓得玛莎的手臂生疼。“你…你告诉我,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怀疑。
玛莎看着大卫,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大卫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什么照片?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威廉都告诉我了!”大卫猛地将手帕掏出来,颤抖着展开,“这是伊丽莎白的,我…我亲手埋葬了她…”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玛莎看着手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卫看着玛莎的反应,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无力地松开玛莎的手臂,后退了几步,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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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站在门口,看着崩溃的大卫,她的眼神复杂,有惊慌,有愧疚,还有…一丝解脱。她缓缓地蹲下身,轻轻地将手放在大卫的肩膀上,“大卫,我…”
“别碰我!”大卫猛地甩开玛莎的手,他抬起头,双眼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玛莎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我…我……”她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玛莎,是谁啊?”一个中年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门口的场景,愣了一下,“这位是…?”
威廉走后,老约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目光呆滞。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老旧的落地钟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他的心脏。他感到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吐出来。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口袋,那里装着那张与玛莎的合影,照片早已泛黄,边缘卷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充满了褶皱和苦涩。
威廉很快便将老约翰带回了书房,老约翰几乎是被威廉架着进来的,他双腿无力,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先生…”老约翰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无力。
大卫坐在书桌后,手里摩挲着那枚刻有“j”字的戒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约翰,语气冰冷,“老约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这枚戒指,你到底认不认识?”
老约翰的目光落在戒指上,瞳孔猛地一缩,惊恐的神色在他浑浊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慌乱地摇头,“不…不认识…先生…”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目光闪烁,不敢与大卫对视,“我从未见过这枚戒指……”他紧紧抓住拐杖,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大卫猛地站起身,走到老约翰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厉声质问:“玛莎让你埋了什么东西?!”大卫的语气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逼迫。老约翰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他惊恐地望着大卫,嘴唇颤抖着,却不出任何声音。书房里,气氛凝滞,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窗外,狂风呼啸,拍打着窗户,出“砰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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