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是谁在耳边轻声呼唤?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现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胸口依旧闷闷的,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
“娘娘醒了!快去禀报王爷!”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手。那只手温暖干燥,带着熟悉的温度和力道,我知道,是宋谨言。
“悦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疲惫,我努力想要开口说话,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虚弱地摇了摇头。
“太医,娘娘现在情况如何?”宋谨言焦急地询问,我这才注意到床边还站着一位老者,应该就是之前为我诊治的太医。
“回王爷,娘娘的病十分罕见……”太医的语气有些沉重,“老臣行医多年,也从未见过此等病症。据老臣诊断,娘娘这病,需得一种名为‘雪莲晶露’的奇药,方可治愈。”
“雪莲晶露?”宋谨言的声音微微颤抖,“此药何处可寻?”
“回王爷,这‘雪莲晶露’乃是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天山雪莲,十年才得一滴晶露,极其珍贵……”太医顿了顿,语气愈沉重,“且不说此药世间罕见,就算能寻得,那极北之地路途遥远,更有诸多凶险……”
我努力想要看清宋谨言的表情,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无法转头。但我能感觉到,握着我的那只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无论如何,本王都要找到‘雪莲晶露’!”宋谨言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悦儿,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治好你,我们还要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王爷,宫门外……”李公公的声音有些慌张,“贵妃娘娘求见……”
宋谨言的手猛地一僵,我感觉到他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走向门外。
“悦儿,你好好休息,本王去去就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李公公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娘娘,您好好休息,老奴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我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李公公缓缓掩上房门,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放着的一方丝帕上。那是宋谨言临走前留下的,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雪莲花,花瓣上还沾染着一滴晶莹的露珠……
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宋谨言那句坚定的话:“悦儿,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治好你……”
可是,我真的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李公公走到外间,担忧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顺子说:“你去打听一下,贵妃娘娘突然求见,所谓何事……”
李公公退出去后,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跳动的烛火出细微的“噼啪”声。我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徒劳无功。这病来势汹汹,仿佛要将我所有的力气都抽干一般。意识时清醒时模糊,各种光影和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娘娘,您要喝水吗?”耳边传来李公公关切的声音,我努力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李公公见状,连忙用沾了水的棉签轻轻润湿我的嘴唇。
“王爷已经派人去寻找‘雪莲晶露’了,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王爷回来啊……”李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用丝帕轻轻擦拭我额头的汗水。
“谨言……”我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出微弱的几个音节。
“娘娘,您说什么?”李公公俯下身子,想听清我的话语。
“谨言……”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李公公听到我的呢喃,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知道,我和王爷之间的情谊深厚,我如今这般模样,王爷心里定是更加难受。
“娘娘放心,王爷一定会找到‘雪莲晶露’,他会平安回来的……”李公公一边安慰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
我断断续续地陷入昏睡,迷迷糊糊中,总是能听到耳边传来宋谨言的声音。他好像在对我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语气时而坚定,时而温柔,时而又充满了焦虑和自责……
“悦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雪莲晶露’,一定会治好你……”
“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像是一股温暖的泉水,流淌进我的心里,让我在绝望中感受到一丝希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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