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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开一点,最后说,“......你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陈罔市。”
尾陶一怔,她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同情,可今日却被这半句话触动,因而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获得了尊重。
这是远比悲悯更珍贵的东西。
她沉默地行在廊上,与文斐然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分明是越离越远的,可那最后的七个字浪潮一样拍在耳边,散不掉,反而越来越响。
她倏忽想到,她没能成为昂贵的瓷器,却碰着郁濯,心甘情愿做了生刺的藤,这或许正是她最大的幸运。
***
如今已是七月初,青州也到一年中暑气最难耐的时候,周鹤鸣前些日子得了郁濯的煊都来信,知道郁涟被派来北境,又被嘱托好生照料他这个体弱的胞弟。
他知道郁涟是为协调抚南军出生的将士而来,思虑之下,将抚南军大头自锦州调回青州,改换了原镇北军自己的将士过去。
参将乌蕴年接的这个命,领命当日周鹤鸣刚踏步入营,他同长蛇部的人打了一打,折了对方百余人后又将其驱出莫格河滩,对方径直往大漠里钻,摆明了要打最擅长的消耗战,周鹤鸣不上这个当,直接带人回来了。
人在大漠里跑了一遭,热得滚汗,周鹤鸣抹了一把额间汗,边解着护腕边说事,要乌蕴年跑一趟锦州,将兵调回来。
乌蕴年已经在镇北军中待了二十余年,亲眼看着周鹤鸣长大,却也不解道:“小将军何必如此?眼下锦州压根儿无敌侵扰,那五万老抚南军待在锦州最好不过,咱们青州和王爷所在沧州才是主战场,更需要自己的兵。”
“正是因为现在没有侵扰,才更要调。”周鹤鸣指着沙盘,说,“表面看来青沧二州是扛敌的大头,可实际锦州才是核心所在。锦州现在的五万兵除御敌之外,更重要的是充作兵源补给。老抚南军待在没战事的地方休养,本又赶不上镇北军同我们的契合程度,这样的兵非战之时守城自然没有问题,可战时拨给你,乌叔,你如何敢直接用?”
乌蕴年有点尴尬,但他没死心,又继续问:“可既然老抚南军是偏弱战力,小将军,我们将青州城中的整整五万镇北军都调去锦州,换这么些人回来,岂不是更不能用?”
“我说了锦州驻城的兵是补给,既补给大哥的沧州,也补给我们青州,它处在中间,看似最不起眼,其实最重要。有了锦州,才能拉起北境贯穿东西的完整防线。”周鹤鸣揩完汗饮了碗凉茶,带着乌蕴年朝外走去,同他一起翻上了马背,“再者,眼下配合调度抚南军的人不是来了么,总不能直接把人发配到锦州去独自守着,这不合适。”
——更何况他既得了郁濯的嘱托,又怀着报恩的心思。
“劳烦乌叔和徐叔一块儿去锦州,守着这五万兵,别松懈了训练。”南城门近在眼前,周鹤鸣勒了马,等待车辇徐徐停在跟前,他眼见着一女侍从掀开轿帘,便同时翻身下马迎上去。
那辇轿上缓缓下来个人。
此人衣裳素净雅致,白玉簪横插披散墨发间,青州风大,此时被风一吹,随时都可能滑下来似的,瞧着岌岌可危,恍若寒山间缥缈的云带。
他的面色好苍白,身子也单薄,一副常年久病的样子,不过呛了点北境的风,就低低地咳嗽起来。
同他的白玉簪一样,带着纤细又脆弱的美感,好似轻轻一捏,就可以被催折。
周鹤鸣瞧见这张病态尽显、五官极其熟稔的脸,一时五味杂陈,难以同十一年前记忆中的那人重迭,可他仔细瞧着,此人右眼下分明没有小痣。
——他是郁涟,而非郁濯。
他终于彻底定神,收敛起复杂的心绪,耐心又默然地等候着,待到郁涟缓过了咳劲儿,又听他拱手作揖道:“久仰周将军大名。”
这温煦的声音难掩沙哑,听着陌生又熟悉,许是久病坏了他的嗓子,周鹤鸣心中一时怆然,连忙回了礼。
他刚要让人重回轿中再入城,便听得这人声音轻缓地继续道:“......我乃宁州抚南侯。”
怪哉
周鹤鸣应声道:“城外风大,侯爷身体抱恙,还请先上轿。”
“我名郁涟,表字池霖。”郁濯才不着急上轿,他还是头一遭在周鹤鸣脸上瞧见这样的克制拘谨,实在太新奇,他们又足足一月未见,一时心痒战胜了心虚,佯做无意地问,“周将军可还认得在下吗?”
周鹤鸣神色微变,听懂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可他当年去宁州时尚且年幼,又使了化名,惟有年前在允西时同郁濯说过,想来应是郁濯已然将此事告知弟弟。
如此也很好,报恩之意双方皆知,便能防住许多误会,省去解释所需口舌。
因而他颔首,算是承认,但话没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开,二人都心知肚明。
此刻乌蕴年和一众副将还随着,郁濯得了这个点头,总算抿着唇线压下笑意,施施然回到车里去了。
车轮碾过尘土,终在西山日沉中缓缓进入了青州城。疾没跟着一起来,它今日飞去白鼎山中玩儿去了。
周鹤鸣独自骑马行在最前头,心头沉沉地想着事情。
......虽然他自郁濯的信中得知抚南侯染病的消息后便有所准备,却也没料想郁涟会病重至此,更没料想到他已经这样,还会被高高在上的王命派来这苍莽北境——郁涟先至煊都入宫领旨,隆安帝定然见过他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有些恼怒,这种心境并非被囚于煊都时候的紧缚感,他在夕烧浩大的天地里切实感到个体生灵的渺小,却又压不下满腔莫名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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