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像了?驸马好得也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人都说夫妻相,瑛儿向她有何不好。”柳素素掩唇笑道。
宇文瑛柳红的像个苹果,不停的拉着柳霏霏的袖口,柳霏霏实在看不过去,笑道:“莫要笑瑛儿了,你当初可也没有少害羞。”
柳素素诺诺道:“大姐姐,我好得才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又怎么了,我这是帮理不帮亲。”柳霏霏撇眼道。
柳素素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她们二人站在一条船上,自己讨不得便宜,看宇文瑛这副高兴的样子,显然那个不着调的董家表哥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痕迹,放下心来,同柳霏霏二人说了好些成亲后要注意的事情,直到日渐西落,方才回了安仁殿。
三个月后,柳素素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甘露殿内,素手执笔,左手轻轻掩住垂下的衣袖,笔翼轻飞,全神贯注盯着画纸,一只鸳鸯已经有些许成形。
门被急促的声音敲响,倒是没有影响柳素素的专注,轻轻应了一声,惜梅苍白者脸急道:“娘娘,彩丝院右殿的江才人去了。”
笔尖一顿,鸳鸯脚下落下一滴黑墨点,柳素素皱起了眉角,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三刻钟之前刚去的,陈院道是病已经入内,伤肝伤肺,病矣。“妙书低着头道。
柳素素轻轻叹息一声,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半响,轻声道:“按照才人的礼仪下葬了。”江彩芸走了,下一步便是江家了,如若当初江老太太不给太姨娘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兴许她还会向皇上和太后求情,保住江家,保他们安享一世富贵。现在皇上打算寻好几个由头,将江家一家配边疆,也好,江家不至于绝了后,外祖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宁,也算是替太姨娘舒了一口怨气。
柳素素怀着孕,宫妃病逝的事情她当然不能多过问,这会儿怀着孕,沾染了病气如何是好,崔太后本就不多问宫事,这会儿又和柳太妃忙着宇文瑛的婚事,这么秽气的事情,她们闻声只是皱了皱眉头,最后全权交给管事姑姑们给处理了。
江采芸一走,彩丝院空了一半下来,顿时清冷不少,不复往日的热闹。右殿黑寂,阴森,宫人们走过去总是加快步伐,总觉得有什么跟着自己似的,还有几个小太监,据说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都吓懵了。
“娘娘,据彩丝院里的探子来报,自右殿江才人去了以后,左殿的姜才人夜夜做噩梦,冷汗直流,现在正寻思着什么好籍口搬出彩丝院呢。”惜梅一早报道。右殿的才人都去了七八天了,左殿那位还不安神,看来娘娘料想的不错,江才人的事情和左殿那位脱不了干系。
柳素素点点头,这么多天噩梦缠身,也算是一种折磨了,而且小桂子那边也调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见见姜才人了,淡若的对惜梅吩咐道:“遣人去彩丝院子请姜贵人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打算给她换个地方住。”
惜眉低应了一声,恭敬的出去了派人传旨了。
妙书给柳素素加了个小被衾,已是秋后了,天气比之前凉了不少,好在小主子应该是在春天落下,娘娘应该不用受太多罪绝品邪少全文阅读。
柳素素轻轻的笑了笑:“本宫还好,不是特别人,对了,昨天和你说的那个人怎么样,可要私下里看上一眼。”
“娘娘,什么怎么样,奴婢之前就说了,要配您一辈子的。”妙书急道,她没有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再说娘娘还有了小主子,她说什么也不能离了娘娘。
柳素素淡淡的笑了笑:“说起来你也算是本宫的姐姐了,过了年都十八了,可不能再拖了,那个人本宫听皇上说了,虽未有功名,但是天资聪颖,将来应该能成才的。”前都副统领的小儿子,前都副统领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成家早,文采一般,兜兜转转好些年,都还是个秀才,本来副统领想将小儿子培养成为武将,奈何小的也是也喜文厌武,好在小的虽未有功名,但领悟能力比大的高不少。柳素素仔细挑了好些日子,就觉得此人最为合适。
“娘娘,奴婢誓死不嫁,求娘娘成全。”妙书急的直下跪,娘娘待她恩重如山,她怎么舍得出嫁。
低低叹了一声,柳素素严肃道:“妙书,这是本宫的旨意,你是要抗旨?”尽管自己也舍不得,女孩子家的大好青春,不能在这宫中给荒废了。
“娘娘,娘娘,您这是……您这是……”妙书眼眶已经微微湿润。
柳素素抬起脸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慢慢道:“本宫现在怀着孕,离不开你,就等本宫生完你再出嫁可好,明日本宫就遣人去传旨。”说罢,也不等妙书回话,让她先去库房整理整理账册,让惜梅近身伺候着。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柳素素微闭起眼眸,止住眼眶中的湿意。
“娘娘,您舍不得妙书姐姐,缘何又要这么急着让她出嫁呢?”惜梅小声道,和妙书相处了这么久,就这么嫁出去,她也舍不得。
“妙书的年岁大了,再拖下去难寻个好人家,而且等本宫生完,你们有了小主子的时候,怕她更舍不得。”听皇上的话茬,似乎不愿意将皇子全部交给奶娘带,这倒合了她的意,她也喜欢亲自带小孩。柳素素不知道的是,皇上反悔的度很快,只是那时候皇上反悔似乎已经是来不及了。
惜梅点点头,眼里还是有些不舍。
柳素素淡淡一笑:“你今年也十四了,再过几年,本宫也给你寻个好人家。”
惜梅闻言,略显惊愕,耳根微红,抬起头道:“娘娘,奴婢打算一直伺候着娘娘。”
轻轻摇摇头,柳素素道:“什么伺候一辈子,说来这事儿也不急,早着呢。”惜梅和妙书不同,在宫中这么久的哪个不想着衣锦归乡,寻个好人家,这么说也算是给妙书一个定心丸。
主仆二人说了会儿话,外面有太监传道:“彩丝院姜才人求见!”
二人对视了一眼,柳素素轻声道:“传!”
姜才人看着比前几日憔悴很多,尽管妆容很精致,但是眼底的黑圈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待姜才人行完礼,柳素素徐徐道:“这么远将姜才人清来,还真是不大好意思,惜梅,赶紧去上茶看座。”
姜才人低垂着眼眸,细声道:“不敢。”
柳素素笑了笑:“不过是赐座罢了,姜才人有何敢不敢的,你这么站着本宫看着也有点累。”
姜才人闻言,慢条斯理的坐下轻声道:“污了娘娘的眼,还望娘娘见谅。”
看来这位姜才人是心中有数了,柳素素提起了神,既然这样,她也不需要再多客气,直接开门见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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