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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心急如焚,多次命人到江南去寻,毫无结果,家母遂将我俩兄弟改名为天梵地藏,盼望大梵天诸神、大地藏王菩萨,能保佑舍妹吉人天相、平安归来…」可至今…他摇摇头,几乎不抱希望了。
娘亲因此积郁而疾,翌年病殁,父亲老泪纵横,痛断肝肠,草草把尤家事业转给了兄弟俩,孤身退居幕後,日日诵经念佛,一为妻,一为女,这事在洛阳早非新闻。
「您怎麽了?」收起感伤的情绪,尤天梵担心的拍碰司澄远肩膀,此举已是僭越,但他就是不自禁的关心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男人。不仅是因为沙相对他们多有优待,更是因为他德品极好,才聪智绝,让人无法不尊敬喜欢。
「没事,不过勾起前尘回忆…尤当家可否听我胡言乱语一番…?」
「大人愿说,在下愿听就是。」
「…曾经我有个妻子,她温婉大方、知书达礼、笑若芙蓉,是个好女人,我俩遇难,那时无用的我非旦没有挺身保护她,反倒弃她而逃…最後眼睁睁的看她受贼人污辱…被卖至淫楼…我俩拚死逃了出来,一起生活,她真的很坚强,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她鼓励我,为我送食送水…我厌恶自己恨得无可复加,她却愿意接受那样的我,总是轻轻柔柔的倚在我身边…就好像我是全天下最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他话里已有颤音,如崩坏天平,喘息也大了起来,却咬牙继续说道:「…可我再次辜负了她…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疯狂的村民浸入江中,还有我们的孩子…那个无辜的生命,也一同逝去…」
他是最没用的男人,就算杀尽那些人又怎样!?他其实最想杀的是自己!!!是无用无能的自己!!!他曾经不止千百遍想过,当馥蝶溺水身亡前的心情是如何,她怨麽?她恨麽?恨他这个无能的丈夫。当那个什麽也不懂的孩子断气的刹那,他懂得怨麽?懂得恨麽?恨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
每当思及此,他心痛若绞,妻儿无法瞑目的痛苦死去,自己却每天在昂非怀里幸福的醒来,他……
「!?」峥峥男儿谈起亡妻竟然哭了!招商会上威严鼎鼎的他,如今看起来却万般悔恨,脆弱的不堪一击,尤天梵顿觉与他亲近了起来,感同身受,那种感觉就跟他乍闻馥蝶受袭,生死未明的时候,既焦急又悔恨,直直怨恨自己怎麽放她女儿家下江南,未随身保护的心情一样…
两人同伤,为同个女人。
(86)
「让人笑话了…」片刻,澄远微敛肃容,只是眼怀里仍隐约哀伤。
「大人乃性情中人,相信您亡妻一定不怪您。妻以夫为天,她既然愿随你到天涯海角,必有深情,就算仙逝,也不会咒恨良人的。」能以此伟岸男子为夫君,女人也应是幸福的。
「不介意的话,私下唤我澄远便好,大人来大人去的,好似我无时无刻都在当差。」
纵然尤天梵不知情,但馥蝶的事,他大概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注定要抱著这份歉咎悔恨直至死去,他真的…真的…动情於那个善解人意的坚毅女子啊…却连一句爱语都不及诉说,她就香消玉殒了…
澄远撇过身去,背对他人,闭目吐气,静静承受一波波涌上的心殇,拧得苦痛。
「既然如此,大人也唤在下天梵即可。」自相识以来,一直想交这个朋友,如今总算步步如愿。
「天梵兄,可否…让我见见令尊?」他涩涩然道。
「这个…家父近年来神智错乱、忽好忽坏…恐怕…」尤天梵有些为难。
「请务必让我见见他老人家。」头一低,算是恳求。
「…好吧…只是他若有所冒犯之处,请多谅解…」拗不过异常坚持的司澄远,只得领他到北边的明镜居,院前一个老人痴楞楞的把玩线球,尤地藏也在那儿。
「爹,来张口──」端著一碗刺鼻的墨黑液体,亲侍汤药,但老人充耳不闻,张了嘴也不知喃喃在念什麽,趁机喂入的药大半都洒了衣裳,他孝顺的拭去老父嘴沿的汤渣,再喂一口,结果仍是相同下场,就这样反覆耐心的喂上一下午,洒了五六碗汤药,入喉的才有半碗。
「实在不想让你见到此种面貌,家父前两年神智还算清醒,可最近已经不行了,就算诵经念佛,法师也听不懂他念的哪部经,有时甚至连我和地藏都认不清了。」既无奈又辛酸,妹妹、母亲…接下来是父亲麽?尤家家大业大,他却宁愿用万贯财富换一个当初,当初就不该让她下江南…
澄远怔然,他的罪恶,他的错啊…怎要报应在这老人身上…
下唇咬得沁红出血,拳头在袖里握了又放,松了又握,他佯装若无其事的坐下,无视尤地藏讶异的眼神,灵巧的将错综复杂缠在老人手上的丝线理清,解了开来。
老人以为他要抢走丝线,剧烈挣扎,却听澄远说道:「老太爷,徒手是织不出好东西的,尤其丝线太细了,初学者应该从棒针编织毛线开始。」说罢,便让站在一旁的丫鬟备来工具。
「我来示范,您瞧仔细了。」满意的看老人的注意力全给吸引过来,正目不转睛的盯著自己。「首先是起针式,挂线於左…」澄远持著两根细棒,架势十足,一边口说,一边手上就变出花样。「接著这是平针…低针…下针…高针…上针…滑针…浮针…」
「…慢、慢一点,刚刚的再、再一次…」老人家竟然开口了,而且说的话是可以听的懂的!两兄弟面面相觑,又惊又喜。
「好,我再做一遍。」澄远灵活的转著针棒穿梭在毛线之间,并交织使用不同针法,不时在复杂处停下来详细解说,不一回儿,一条简短的浅咖啡色披巾就告完成。
「喏,还不赖!老太爷,借花献佛,这就当晚辈送您的见面礼吧。」他笑道,起身将披巾围在老人家身上,在领口翻了个松结,态度之自然,就好像帝国沙相是他儿子一般。
老人家楞楞的看著颈间的披巾,又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突然大喊:「贤婿!」此语真把天梵地藏两兄弟吓傻了,忙说道:「爹,你看清楚点,别乱嚷!」
「贤婿!贤婿!」老人不理,迳自乐呵呵的拉著澄远叫喊,只差没手舞足蹈,白眉弯成新月,沧桑的岁月老脸上也露出孩童般天真欣喜的笑容。
「无妨,老太爷开心就好。」
「可这…太委屈了你…」尤家何德何能,老父胡乱一喊,就多个了宰相女婿!?
「女婿,来拜见岳父!」老人家霎时脸色一变,正坐椅上,背挺笔直,威严无比。旁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似见未疯之前的尤老太爷,只是那话的内容几乎让人要昏了脑袋。
拜、拜见!?
不用这麽认真吧───!?
两兄弟还没在内心的呐喊中回过神来,只见堂堂帝国沙相大人司澄远朝著疯癫老父双膝跪下,认真说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三拜。」语毕,真叩了三个响头,咚咚咚三声,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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