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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楚愣了愣,回想起来李查光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再细想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先惹他的……然后他收声,开始反省……
一见归楚闭了嘴,李查也不再说话,翻了个身,睡觉。
闭着眼,房间里总算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听见那人翻身上床的声音,他轻轻吐了口气。
光线暗下来,归楚关了灯,看着天花板发着愣……良久轻声说:“对不起。”
对面没有声音,但他坚持认为李查并没有睡着,继续说:“我知道我这样……你觉得奇怪,可我忍不住。”叹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多少是有点喜欢我的,直到后来,你让我试着跟小岳处,我才知道是我自己自做多情,说实话,跟小岳在一起虽然不是我自愿的,可爱上他却完全是我自己的想法,真的不能怪你,他后来去世也只能说,我跟他没那个缘分,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那时候年轻,太幼稚,不敢面对现实,就想找个方向来发泄,怪罪你说一切都是你错,还对你……呃……现在想想,说得太重,做的……也太伤人了……其实,我也说了,这些认识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里想通的,我跟小叔混了五年,是他一点一点让我明白过来的,他对我就象恩师一样,小岳没有跟错人,我觉得他也没有看错我;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了那事难受了这么多年,也诚心诚意的想跟你说对不起,也希望你能想开,把过去的放下……这些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做些什么,我们变得跟陌生人似的,本来我想这也正常,可没想到,你跟宗胤守那家伙走得那么近……说实话,我是妒忌了,这话你也别往自己身上扯关系,我早想明白了,喜欢谁是自己的事,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那是最好,要是不能喜欢自己,就得想尽办法争取,以前我总是不想你为难,你说做朋友就做朋友,你说叫我跟小岳处,我就去跟小岳处,回头想想,我要是不那么听你话,兴许现在我们早就……总之,我喜欢你这事儿,很多年前……你也该知道了,你可以不回应,可你别再试图改变我的想法,只要有机会,我照样会靠近你,看到你跟别人亲近,照样会妒忌,这是忍不住的事,我这辈子除了小岳,一开始就是你,往后也只有你……你要是睡着了,今天这话就当我放了场长屁,要是你听见了,那你记着,你跑到哪里我都会追着去的,你一年不弯我就追一年,十年不弯我就追十年,再不行,我把这辈子剩下这五十年全用来追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没心没肺。”
这一晚到最后,李查也没吱一声,归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放了一晚上的长屁,胸闷到极点,想到自己这儿搞得跟悲情剧里的男主一样,偏偏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心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夜,累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两人睡到天大亮才起来,李查也不知是下床气还是怎么着,打从起床就没给归楚一个好脸色,搞得归楚一头雾水,心里也是更认定了昨天晚上那番挖心掏肺的话算是白说了,更沮丧。
两人吃过早点,黄忠泉就来了。
一看见归楚,黄忠泉先是一脸见鬼似的表情,随后脸一沉,把李查往身后一拉,高大壮实的身坯往归楚面前一挡,满脸戒备的就说:“你怎么在这儿,你来干嘛?”回头又问李查:“他怎么在这里?他没对你干什么吧?”
李查愣了愣,突然脸就红了,皱眉低声:“他能对我干什么?”
黄忠泉瞪眼:“那他在这儿做什么?”
归楚看着眼前的男人,戴着眼镜也没能显得多斯文的东北汉子,还是那样一脸憨劲,看他对李查那个保护的劲头,心里多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也不想回避,只说:“听说阿J要结婚了,我跟他回来看看。”
“阿J没请你,还有,你跟他回来?你是什么人哪?跟他回来?”黄忠泉进入全面临敌状态,言语咄咄逼人。
李查也跟着眨眼,“我跟他回来看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跟我回来……呃,好吧,就算是你跟着我跑回来的,可那也不叫你跟我回来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归楚看着李查在黄忠泉身后直皱眉头,心里难过,可又没其他办法,当年自己干的那些荒唐事一定把一干朋友都给得罪光了,如今回来,不成过街老鼠已经是上上大吉,想要让这些朋友原谅自己,对自己有所改观,看样子还得好好笼络这个受害人先生……前途坎坷啊!
被S的“S”对于归楚的出现,所有准备参加阿J婚礼的当年的这票朋友们都相当意外,尤其是他与李查的同时出现更是让人大吃一惊,只有黄忠泉一脸愤然,他是认定了归楚这家伙的出现就是没安好心,同时也对于李查这种听之任之的状态很不满。
“小查,你怎么能跟这种人在一起?!他……”黄忠泉指着归楚,对着李查吼。
李查有些头疼,无奈:“他要来杭州,我又不能不让他来……”
“可是他——”黄忠泉看着归楚,再看看李查,皱了皱眉,长叹了口气,“小查,你想好了?”
李查没回答,笑了。
于是,黄忠泉放松了绷紧了的眉头,苦笑了一下:“倒象是我害了你似的。”转过头,对着归楚低声说:“你,跟我来一下。”
归楚看了看李查,再看看黄忠泉,前者似乎在笑,笑得挺碜人,后者一脸愤恨,最终他没拒绝,跟着黄忠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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