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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费沉渊极轻的皱了下眉，问赵烨：“从哪听说的？消息靠谱吗？”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公事。

我心尖像被针狠狠扎下，疼的我发抖。

曾经，旁人都说我是费沉渊眼中的名贵瓷器。

我们唯一一次吵架，是因为我在他生日时偷偷做了碗寿面。

他看见我手上的水泡，脸色难看的像是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他第一次吼了我：“谭予希，我缺你这一碗寿面吗？”

我气极了，可费沉渊转身就出了门，回来时，手上提着烫伤膏。

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涂药，眼睫像羽毛扇在我心上。

“予希，你的手是用来画画弹琴的，不是给我做家务的。”他忍了忍，终究是仰头看我，像是在信奉神明，“你能为我做一次，已经够我记一辈子了。”

他那一刻的爱意，是我哪怕灵魂消散也无法忘记的真诚。

可是，如今的费沉渊绝不会看上一碗炸酱面。

更不会怜悯我。

赵烨回答他：“消息来源并不准确，具体埋葬在哪，葬礼有无举办，都无人知晓。”他顿了顿，又说：“也不排除是为了躲避谭家债务而传出的假消息。”

费沉渊听着这话，唇角勾了勾。

“也对，他确实是能做出那样的事。”说完，他就上了车。

我跟在他身边，心中的痛意，甚至让我有些看不清费沉渊的面容。

我怎么忘了，费沉渊恨我入骨。

我是死是活，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我张了张嘴，又无力的闭上。

我背叛他另嫁他人，费沉渊怎么会想听我的解释？

更别提，我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被人听闻的资格。

我别开潮热的眼，突然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来。

我一直留着费沉渊的联系方式，在预感自己死亡的前几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想的很简单，只要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就好，哪怕是憎恨，也是他给我的。

可是我等到的只有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的第二天，我在安静的病房里立好了遗嘱。

‘我死后，所有的遗产都归费沉渊，如果肾脏匹配成功，匿名捐献给费沉渊母亲’

费母一直饱受尿毒症的折磨，如果能换上我的肾，也算是全了她曾视我为亲子的缘分。

只是再等我再清醒时，就变成灵魂被困在了那间出租屋里。

死时的痛苦我已经记不清了，至于身后事……更是空白一片。

我轻叹一声，收回思绪时，却发现车子驶入了机场。

我有些茫然，费沉渊来这，是接人，还是要走？

费沉渊下车时，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下领带。

而后大步迈入了接机口。

来来往往的人穿过我的身体，没有丝毫感觉。

我跟在费沉渊身边，他纵然克制，我仍看清了他眼底的些微期待。

几分钟后，费沉渊眼睛微微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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