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朵警惕起来,轻手轻脚地摸着到门后又问了一句,“是谁在外面?”
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请问席朵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这声音清冷悠扬,好似春日的微风拂过玉笛奏响悦耳的篇章。
席朵凑到门缝里往外张望,只见一个陌生男人侧身站在那,背脊挺立,气度不凡。
“找我有事吗?”席朵谨慎地把手搭在门把上。
上了些年头的铁皮门腐朽发黄,早就不成样子。如果此时门外的男人使尽全力踹上一脚,以席朵干瘦的小身板恐怕就得连同这道破门一起归西。
“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说完这话男人转过身来。
正午的阳光从楼道过时的窗棱里投射进来,斑驳的光线映在男人脸上,一双明媚的瑞凤眼看上去格外明亮。
明晃晃的光并不刺眼,肉眼可见有微弱的粉尘在空气中飘荡。
他的身形轮廓被笼罩在一片柔软的暖阳下,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层恍惚而隐约的光圈。
这张脸清淡俊美,席朵只在电视和新闻上见到过。
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发颤,犹豫了好一会她才把门从里打开。
她仰起头对门外的男人说:“何先生,你好,我是席朵。”
何澈瞧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峰没有说话。
被人这么赤裸裸地上下打量,席朵有些不自在。
她身上是一件洗到有些褪色的粉色棉质T恤衫,上面还印着一个大红色爱心的图案,因为穿了太久领口已经扭曲变形,过于宽大领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敞着,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胛骨。
席朵有些局促,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何澈面色如常地说:“方不方便让我进去坐下说?”
“啊?”席朵慌乱地让出一点位置,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请进请进。”
何澈轻轻颔首,高贵得像个中世纪的贵族,他侧身从狭窄的门缝处挤进逼仄的出租屋。
与其说是出租屋,其实不过是原先房东用多余的阁楼改造出来的,房间内的天花板是倾斜的,床的右侧还有一条尚未拆除干净的铁栏杆。
屋内没有什么能坐的地方,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这间出租房是席朵花了好大功夫才找着的,一个月三百五十块的房租,在江海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显然不值一提。
她手忙脚乱地扫开地上的杂物,又不知从哪翻出一个毛茸茸的坐垫铺在空处,指着地面上的垫子对何澈说:“何先生请坐。”
何澈依旧是挑眉看了眼坐垫,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席朵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敢让何澈这样的人物坐在地上,这简直和羞辱他没什么两样。
看何澈没有反应,她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倒入保温壶里的白开水递到何澈面前,“何先生,喝点水吧,不好意思,我这条件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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